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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叫我恶心。”

……

冬雪消融,红梅簌簌落地,枝桠树梢隐约可见绿芽冒尖。

沈氏紧皱双眉,倚在楠木交椅上,不小的一间书房,两侧挂着一副紫檀木联牌的对联,正面一张黄梨木长案几,案几上设瑶琴宝鼎。

书房青焰未烬,香烟缭绕。

沈廖岳背着手,他一身石青色家常圆领袍衫,来回踱步。

沈氏看得头晕:“将军该歇歇才是,若是叫卿卿看见了,定当起疑。”

沈廖岳闻言,重重叹口气,掀开袍衫坐在另一侧的楠木交椅上,他焦躁不安,捏着腕间的楠木佛珠。

李贵守在花厅前,沈廖岳根本打探不到裴晏和沈鸾说了什么。

沈氏亦是坐立不安,忽闻小厮前来,沈氏登时站起:“如何,找到那妇人的下处吗?”

小厮双膝跪地:“回夫人的话,小的怕那老妇人起疑,只远远跟着,见她买了两个肉包子,然后、然后拐入小巷……”

他额头紧贴地面,哐哐哐磕头叩首:“小的一不留神,她就……没影了,小的再也找不着人。”

沈氏跌坐在地,双目无神怔忪。

那老妪一张脸肮脏不堪,叫污垢迷了脸,然那双眼睛……

沈氏攥紧手中丝帕,当初知道那事的宫人,都叫皇帝处死,然那老妪……那老妪实在像极了当初为沈鸾接生的婆子。

沈氏胆战心惊,一颗心惴惴:“老爷,你说她会不会……”

沈廖岳到底经历过世面,他揉揉眉心:“只要人在京中,就一定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