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欲言又止,“是朕的不是,若不是朕往日对她管教不严,也不会叫她做出此等……”
皇后候在一边,温声宽慰:“这事怎么是陛下的错呢?”她双眼通红,拿丝帕拭泪,“依陛下的意思,臣妾也是仪儿的母亲。她做错了事,臣妾也难逃其咎。”
皇后双眼泛着泪光,声音梗塞,好不可怜委屈。
皇帝望她一眼,终不忍,伸手将皇后揽在怀中:“好啦,朕又没说你什么。此事若真要追究过错,也不该是你。”
帝后二人执手相看婆娑泪眼,裴晏冷眼望去,不发一词。
少顷,殿外传来宫人的通报声。
静妃披着大斗篷,匆匆自抄手游廊穿过,天上还下着小雪,朦胧光影中,依稀可见静妃行色匆匆的身影。
皇帝横眉冷对:“她还知道过来,朕倒要瞧瞧,
她……”
四下无声。
毡帘掀开的那一幕,宫中人人脸上如见到鬼。
裴仪的尸首还在殿中,那如今走来的,又是何人?
皇后在宫中见多识广,也叫这眼前一幕唬了一跳,她双目直直,看看地上白布盖着的尸首,又看看款步走来的裴仪,愕然不已。
胆小的宫人跌坐在地,连连往后退。
满殿错愕,唯有裴晏低垂眉眼,眸光淡然。
“仪儿见过父皇,见过母后。”裴仪福身,端庄请安。
“仪儿,你是仪儿?”皇后满脸惊鄂,再看地上的尸首,后背无端冒起一层冷汗。
她怔怔跌坐在座上。
下首跪着的紫苏亦是震撼不已,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