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自然也瞧见榻上的裴仪,一双眼珠子瞪圆:“怎么会,公主明明在太液池……”
话锋一转,侍女面色巨变,“娘娘,会不会刚刚在棠木舫那人……不是我们公主?”
静妃垂眸不语,她轻挽起裴仪衣袖。
裴仪右手指间有一个黑痣,这还是静妃后来才发现的,那黑痣很小,寻常人根本看不见。
瞥见右手上的黑痣,静妃松口气。
太医闻声赶来,望闻问切后,他拱手:“公主只是受了迷香,并无大碍。”
静妃紧绷的肩颈舒展。
太医施针后,裴仪果真悠悠睁开眼,看见静妃,裴仪目瞪口呆,眼中掠过几分错愕:“母妃,你怎会在这?”
眼前白雾重重,裴仪捂着额角,忽的想起自己好像不该出现在宫中:“不对,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应该是在……”
陡地一惊,裴仪双目惊骇,先前在宴席上,一个侍女不小心撞倒自己,再之后……
裴仪惊觉,自己竟想不出之后发生何事。
抬眸对上静妃忧心忡忡的视线,裴仪紧张:“母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记着之前在宴席上……”
话犹未了,忽听宫门口有太监匆匆奔来。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陛下跟前有人来报,说是我们公主将长安郡主推入湖中,长安郡主昏迷不醒,如今陛下正在发火……”
余音戛然而止。
小太监怔怔望着榻上的裴仪,跌坐在地:“……公主?!”
……
蓬莱殿灯火通明,宫人手持戳灯,安静无声侍立在廊檐下。
宴席上的欢声笑语不见,唯有冷风萧瑟,廊檐下铁马叮咚作响,敲碎夜色的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