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上次在深谷,叫裴煜看出端倪?
沈廖岳眉头紧皱,那宫人哆嗦着站在一旁,身影单薄瘦弱,瞧着还是个半大孩子。
颤颤巍巍站在一边,等候沈廖岳的发落。
“你……”
沈廖岳想叫那人回去重提一盏灯笼来,又怕这人是裴煜叫来试探自己的。
他上下打量着宫人,只知道是个生面孔,自己以前从未见过。
“你这是……要回宫里去?”
宫人打千儿请安:“是,奴才是蓬莱殿服侍长安郡主的。”
原是沈鸾身边的。
沈廖岳悄松口气,又好奇:“既是长安身边伺候的,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那宫人瞧沈廖岳温声,眉目温和,稍松口气,终不再打着寒战。
他笑笑:“奴才虽在蓬莱殿伺候,然平日也不过是做些洒扫的活,今日若非宫中摆宴,事多,也不会叫奴才来。”
这话倒是有理,沈廖岳点点头,正欲细问一番。
忽听营帐内传来一声清朗的笑声:“……是沈将军吗?”
厚厚的毡帘掀开,裴煜大跨步自营帐走出,一身石青圆领花卉纹长袍,裴煜手中还提着一盏象牙雕云鹤纹海棠式灯笼。
他脚踩高腰靴,身影颀长。
烛光耀眼,周遭瞬间亮堂。
沈廖岳眉宇间染上喜色,微不可闻松口气。
裴煜不动声色,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只笑笑,打着灯笼出来迎人。
瞧见地上摔坏的羊角灯,裴煜唤人前来收走,又将手中的象牙雕云鹤纹海棠式灯笼递到沈廖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