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了,裴煜忽然垂首:“皇兄,你可知……沈将军的眼睛可曾患过什么病?”
裴衡狐疑:“……沈将军?”
他摇摇头,“未曾。”
裴煜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到此事,裴衡拢眉:“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可是沈将军……”
“没什么,随口问问而已。”
裴煜笑着垂眸,掩去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厉色。
洪太医说,夜盲都是生下就有。
那沈廖岳的夜盲,是何时患的?
……
这个年注定过得不安稳。
先是二王子的侍从莫名其妙被杀害,再有堤娅公主叫人纵火,欲对长安郡主和三公主下毒手。
虽然堤娅公主已经坠楼而亡,然宫中仍是人心惶惶,深怕又出别的变故。
沈氏不放心沈鸾,今日又递了牌子进宫。
那伤药是太医院开的,效果立竿见影,不过两三日功夫,沈鸾手心的伤疤已经不见。
沈氏垂眼,觑沈鸾手心,长松口气:“还好好全了,若是留下什么疤,那可真是罪过了。”
话落,又忍不住悄声,说那堤娅公主心思歹毒,怎会想出这样的法子,去害别人。
沈氏说着,又忍不住抬手拭泪:“我的卿卿真是受苦了,幸好你安然无恙,没叫那起子坏心肠的人如愿以偿。”
她搂着沈鸾双肩,眼睛哭得通红。
“母亲莫再哭了。”沈鸾叫人端来沐盆,亲自为沈氏褪去手镯,挽起袖子,拿了巾帕为沈氏净脸。
“若再哭下去,家去后父亲瞧见,定说是我的不是。”
沈氏破涕而笑:“瞎说,你父亲何曾说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