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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沈鸾瞪圆眼珠,落在裴晏脸上的目光顷刻收回,只一瞬不瞬盯着裴煜。

“阿衡身子骨弱,见不着风,你怎么不多劝着点。”

裴煜无可奈何:“母后的话他都未必听,你以为皇兄会听我的?”

“那也不能由着他胡闹。”沈鸾不依不挠。

裴晏落后几步,只觉肩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利刃穿心,不过如此。

裴衡只是受了点风,也值得沈鸾如此忧心忡忡。

深谷幽静,只有一行人脚踩白雪之声。

悬崖边上,亦有一辆马车停靠在一边。

宫人手持羊角灯,垂手侍立,安静不语。

马车边,来福撑着一把油纸伞,冷汗直流,好声好气劝说。

“殿下,这边风大,您先回马车上。若是郡主有消息,奴才立马……”

倏地,落至谷底的绳索有了动静,裴衡双眼一亮,推着轮椅往前。

来福匆匆跟上去。

绳索绑在沈鸾腰间,她和裴煜、裴晏先后抵达悬崖边上。

雪珠子迷了一眼,再睁眼细看,沈鸾忽然看见不远处的裴衡。

顾不得自己手上有伤,沈鸾踉踉跄跄,朝裴衡飞奔而去:“阿衡、阿衡!”

裴煜急得在身后喊:“沈鸾,你身上的绳索还未解开!”

沈鸾恍若未闻。

裴晏落后半步,抬眸遥遥瞧着,沈鸾不顾身上碍眼的绳索,趔趄扑至裴衡怀中。

之前在草屋、在悬崖命悬一线时,沈鸾都未曾这般伤心欲绝,这般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