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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仪虽心生疑虑,然对方再怎么说,也是天竺的大公主,她不好拒绝。

先前借生病之名躲了几日,今日要去沈府,怕堤娅公主又寻了来。

裴仪不敢在宫中久留,步履匆匆,扶着紫苏的手踏上车舆,扬长而去。

卧病在榻这么些天,沈鸾身子清减许多,病怏怏的,有气无力。

似弱柳扶风,不堪一折。

裴晏这几日虽未曾光临沈府,然有那一夜阴影在,沈鸾不敢一人独睡。

从父亲手中多要了人手守着院子,沈鸾仍不放心,夜夜和沈氏同榻。

沈氏只当她缠绵病中,自然娇惯些,又心疼沈鸾身子欠安,自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恨不得搂着沈鸾喊心肝。

闻得沈鸾欲和裴仪出门,沈氏忧心忡忡,临行前还不忘叫人送来小手炉。

又将茯苓和绿萼叫着前去,细细叮嘱一番。

裴仪瞠目结舌:“不过出门一趟,夫人未免也太紧张了些。”

沈鸾无奈,好似自从上回给自己送虎头鞋开始,母亲就是这般。

她偶有个风吹草动,母亲便如临大敌。

沈鸾摇摇头:“兴许是这回病久了,吓坏了母亲。”

裴仪若有所思,点点头:“确实。”

她没忍住,伸手在沈鸾脸上掐了一下,双眉紧皱,“不过短短几日,你怎的又瘦了?”

裴仪兴致勃勃,“橼香楼元日新出了吃食,你可要试试?或者我们听戏去。”

裴仪挽着沈鸾,双眼无神,“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怎么过的,那天竺公主着实奇怪,我用膳时盯着我,走路时盯着我。”

裴仪双手握住脸,“虽说我长得好看,然也不必如此罢,且她心悦的明明是……沈鸾,你作甚这般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