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分党结派是常事,而如今,又多出一个裴晏。
赞赏之声不绝于耳,裴晏立于下首,气息未匀。
他视线急急在宴上逡巡,裴晏迫切想要找到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
他和裴衡终究是不同的,裴衡这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他却不是。
裴衡能为沈鸾做的,他亦可以,裴衡做不了的,他也可以。
他和裴衡那样的废物不一样。
落在自己脸上的欣赏爱慕目光数不胜数,裴晏却始终视若无睹,只一心想要找到沈鸾。
目光越过重重宫人。
终于,他看见了坐于裴仪右首的沈鸾。
长安郡主一身黄色绫彩宝相花纹宫裙,一双笑眼弯弯,笑盈盈将剥好的金橘递给来福。
连一眼都懒得施舍台上。
裴仪坐在身侧,只觉暴殄天物:“难得见五弟舞剑,你居然在这剥金橘?难不成皇兄身边缺宫人,非要吃你这几颗金橘?”
沈鸾不以为然,高高的峨髻堆满珠翠:“我剥我的,与你何干?且宫人是宫人,我是我,怎能相提并论?”
裴仪双手捂心口,连连摇头:“傻子。”
……
裴晏出尽风头,皇帝大喜,奇珍异宝如流水送往明蕊殿。
堤娅站在一侧,悄悄拿眼看裴晏。
少女心事全写在脸上,她稍稍福身,如山间灵泉的嗓子在通天阁响起。
“堤娅不要赏赐,只求陛下一事。”
皇帝饶有兴致朝天竺公主投去一眼。
堤娅双目含情脉脉:“堤娅愿一生侍奉五皇子殿下,求陛下为堤娅与五皇子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