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往后仰:“你作甚这般看我?”
沈鸾轻声:“先前听闻有人往脸上贴金,我还好奇来着,不想今日这般巧,竟真真叫我撞见了。”
她笑眼弯弯,“没见过,遂多看两眼。”
裴仪目瞪口呆:“你……”
沈鸾直直越过裴仪,头也不回。
徒留裴仪在身后气愤跺脚。
……
为宴请自天竺远道而来的贵客,皇帝特在通天阁设宴。
宫人穿金戴银,遍身绸缎,双手捧着梅花式的翡翠盘子,自殿外缓缓踏入。
地上铺着锦裀蓉簟,两侧罗柱上雕梁画栋,花卉虫鸟应有尽有。
席上推杯换盏,耳边细乐声喧,十来名舞姬腰间系轻盈飘带,随着琴声翩跹起舞,如春日百花齐放。
案几上摆着一把乌银洋錾自斟壶,有前车之鉴,茯苓和绿萼双双站在沈鸾身后,错眼不眨,深怕沈鸾闹了笑话。
“作甚么这般盯着我?”
左右一双眼睛,沈鸾被盯得好不自在,唤了绿萼上前,将那装了美酒的乌银洋錾自斟壶撤走。
她眼睛盛着满满笑意:“这下可心安了?”
绿萼笑而不语,福身退下。
沈鸾见着人离开,转身,猝不及防见裴仪盯着自己瞧。
两人齐齐想起上回双方偷酒吃闹出的笑话。
一个捞月,一个敲木鱼。
沈鸾和裴仪双双别过脸,心有灵犀,各自揭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