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等来了——
裴晏仰头望,满天天灯犹如星辰,刺眼得厉害。
忽而耳边闻一阵笑声。
“茯苓姐姐,你怎的在这,没在郡主身前伺候着?”
茯苓笑开怀:“郡主有太子殿下一人足矣,我这会若是眼巴巴往她跟前凑,那才真真讨人嫌。”
“茯苓姐姐果真蕙质兰心,不比我们这些蠢笨的,招人烦都未知……你这扇坠倒是别致,哪里得来的,赶明儿我也去买一个。”
茯苓抿唇,笑弯一双眼睛:“你仔细瞧瞧,这成色这做工,哪是外面能买到的,这雕的还是我们蓬莱殿呢。”
裴晏猛地回头望。
瞳孔骤紧。
茯苓一身粉色绫袄白缎掐牙背心,手上握着一青玉扇坠,她满脸堆笑。
小宫人躬身,提着羊角灯走在前方。光影摇曳,照亮了茯苓手上那枚青玉扇坠。
正是……裴晏送去蓬莱殿那枚。
“李贵。”裴晏声音阴寒刺骨,他双眼如炬,落在茯苓身上。
“把她……给我带过来。”
……
毕竟是自己的生辰宴,迟迟未出现已是不妥。
自画舫下来,沈鸾急急乘马车回了宫中。
宴上歌舞阵阵,遥遥的,空中有笙箫细乐声传来。
皇帝端坐于上首,见沈鸾归座,方笑着叫人斟酒。
“寒冬刺骨,也难为长安有这个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