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琢磨片刻,忽而笑开:“好大脸,你是说做你的侍妾比做我父亲的强?”
裴煜坦然受之。
说笑一番,又道:“这事你无需担心,横竖有我在,赶明儿我找人问问。沈将军为人光明磊落,定不会做出那等对不起妻女之事。近来军中虽无事,然北方晋城的大雪……”
晋城突降暴风雪,沿路压了不少农舍房屋。
裴煜惋惜叹息,“幸而五哥跟着前去赈灾,也可放心些。只是那地清贫,五哥此番定然吃了不少苦。”
……
赈灾一事,本该朝廷大臣前往,皇帝下旨让裴晏前去,明面是说裴晏年幼,该历练一番,实则是为他上回得罪沈鸾出气。
晋城地处偏僻,风萧萧路漫漫。
裴晏日夜兼程,连着跑死了三匹马,方赶到。
举目望去,漫天大雪压倒房舍,妇孺老幼无家可归。
当地官员欺裴晏无依无靠,又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子,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朝廷送来的赈灾之物,皆被太守昧了去。
裴晏问话,他只称是路上土匪抢了去,自己一概不知。
“五皇子,您是天潢贵胄皇子皇孙,哪里晓得这些土匪的可恶。”
太守满身肥肉,跪坐在地,两眼泪汪汪,只知哭爹喊娘,“我若是知道……”
裴晏端坐于上首,慢悠悠轻啜一口清茶,“这么说,太守也不知那土匪从何而来?”
太守疯狂摇头,心里暗笑裴晏年轻,果真好糊弄,他面上却不显,只哭天抢地:“下官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情,若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
青瓷茶杯在桌上发出清脆一声,裴晏抬首,他一双黑眸深深,“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