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左右她这趟回家要住几日,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
那画本明日再还也不迟。
饭毕,拿清茶漱了口,沈鸾方想起自己还有一事忘记:“杨伯做的牛乳茶,可曾送了来,过会我可要给姚姐姐送去的。”
姚太傅抱恙,姚绫定是要在家中侍疾。这牛乳茶本就是她说好吃的,沈鸾如今得了,自然要给她送去。
“早备下了。”茯苓笑着捧出妆匣,为沈鸾描眉画眼,“还有两匹宫缎,彩缎百端,都在车上了。”
沈鸾今日要去姚府探望太傅,礼数自然不能缺。
临出门前,沈鸾到底不放心,拿了《中庸》的书壳套在那画本外面。
也幸而先前圣上曾送过她一方宝墨,那墨呈六边形,落笔即干,无需担心泅纸。
想了想,沈鸾又转而对屋里的丫鬟道:“我枕边的《中庸》你们都别乱动,那是我留着夜里看的。”
绿萼弯唇:“郡主何时这般爱念书了,夫人知道了,肯定欣慰。”
沈鸾脸一红,悄悄示意绿萼附耳过去:“可别叫母亲知道,那是我拿着当安眠用的。”
绿萼捂唇笑出声:“我说呢,郡主何时变了个人,奴婢日日跟着,竟也不知道。”
沈鸾笑睨她一眼:“就你话多。”
沈鸾抵达姚府的时间实在不巧,姚太傅恰好吃了药歇息睡下,不能见客。
姚绫迎着沈鸾出了府门,替父亲谢过长安郡主。
沈鸾急急将人扶起:“姐妹一场,姚姐姐无需这般客气。”
姚太傅这回不是普通的风寒,连着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毕竟年岁已高,姚绫挽着沈鸾的手,踩着日光慢悠悠往外走。
“父亲之前还说,若再这般,他可能会向陛下请求,辞去太傅一职。”
沈鸾稍怔,驻足:“……你说什么?”
姚绫莞尔,偷偷向沈鸾透露新太傅的身份:“其实父亲前两年,已物色好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