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神清气爽离开,然只过了半刻钟,遂见茯苓抱着厚重的《中庸》沮丧回宫。
不过半刻钟,那鹦鹉已睡过去两三回。
茯苓欲再将鹦鹉唤醒,那鹦鹉两眼一闭,只当听不见。
茯苓无奈,只能折返:“先前奴婢还不信,这回却是信了。真真是物随其主,郡主不爱念书,养的鹦鹉自然也不喜欢念书。”
沈鸾轻敲茯苓额头,警告:“乱说,这鹦鹉是裴煜带回来的,怎的算在我头上?”
茯苓捂着脑袋,笑而不语。
沈鸾未再理会,举目望宫门:“洪太医呢,他去东宫了吗?”
……
到底是担心裴衡旧伤复发,又怕勾起裴衡伤心事。沈鸾让人从太医院请了洪太医,往东宫走一遭。
历来太子所居之所,仅次于皇帝寝殿。只今朝多了蓬莱殿,洪太医细细旁观,竟发觉这东宫和蓬莱殿不相上下。
可见沈鸾受圣上之重视。
迈入月台,早早有宫人掀开朱红撒花软帘,躬身请洪太医安。
转过玻璃炕屏,遥遥的,便看见太子坐于书案后,案前高高累着古籍。
洪太医认出有两三本是他所识的医书。
洪太医稍稍一怔,先前从未听过太子对中医有所涉猎,怎的现在……
走神的间隙,洪太医惊觉自己忘了向太子请安,忙躬身拱手。
“下官失礼,望殿下恕罪。”
“洪太医客气了。”裴衡不以为意,浅笑着拂袖,“是长安让你来的吧?”
洪太医:“是,郡主担心天寒地冻,恐殿下犯了旧疾。”
“确是旧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