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垂手:“若真是脑伤,很有可能记忆受损,还有可能……损了智力。”
损了智力,便和痴傻小儿无异。
前朝一位王爷便是如此,自树上摔下后,终身痴傻。
李贵震惊,跌坐在地。
裴晏刚得宠,殿中人跟着水涨船高,不想会碰上此事。
呜咽之声络绎不绝。
沈鸾刚步入殿中,便听见一声声哀嚎,她下意识攥紧裴衡的手腕。
“卿卿。”裴衡轻声安抚。
沈鸾眼皮不停跳动,她虽不喜裴晏,然想到那样的人以后或许如痴傻儿一样……沈鸾忍不住心惊胆跳。
她转首,玻璃炕屏挡着,隐隐只能望见里边隐隐绰绰宫人走动的身影。
“长安,怎么现在来了?”
皇帝忽的从掌心抬头,不悦皱眉:“怎么看着郡主的,这种天还让她过来?”
绿萼和茯苓忙屈身告罪。
沈鸾不以为然:“是我自己想来的,不关他们的事。”
皇帝闻言,方不再言语,只吩咐内侍取了羽毛缎斗篷,让沈鸾披着,又让裴衡多看着沈鸾点:“天色不早,早点回寝殿,别在路上受凉了。”
裴衡拱手:“是。”
殿中宫人愁眉苦脸,有胆大者,已经开始谋划出路,另攀高枝。
裴衡转而朝沈鸾道:“卿卿,你推我进去。”裴衡垂眉敛眸,“我想再看看五弟。”
裴煜跟着起身:“皇兄,我同你进去。”
裴衡:“不必,卿卿陪着我就好。你身上还有伤,先回宫吧,别让母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