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倏地驻足,视线眺望前方,她声音幽幽:“绿萼,今晚那个舞姬……怎么样了?”
显然是没想到沈鸾会有此一问,绿萼稍怔,须臾方道:“郡主不必将那样的人放在心上,奴婢听说,那人声音本非如现在这般,后来吃了药才成现在这样的。”
沈鸾惊疑:“只是吃药便能这样?”
绿萼点头:“是,听说那药是从南海来的。”
“……南海?”沈鸾眼中难得有笑意浮现,“父亲也曾去过南海。”
待改日归家,她定要好好问一番。
世间竟有如此奇妙之药。
绿萼跟着笑:“将军博古通今,自然无所不知。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将军脚下踩过的,可不止万里路,自然学富五车。”
沈鸾笑出声:“父亲可不在这,你夸再多也无益,他可听不见。”
见沈鸾展露笑颜,绿萼轻声细语:“郡主听见,也是一样。”
四下无他人,绿萼手提明瓦灯,烛光晃动,照亮前方一小段甬路。
路上有宫人碰上沈鸾仪仗,慌不择路跪下行礼,两肩颤颤不敢多看一眼。
长安郡主本就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摆明了偏心,经今夜筵席这事,宫中众人更不敢轻易招惹,小心翼翼陪笑。
沈鸾习以为常,对宫人的谨小慎微视若无睹,金镶玉步摇在秋风中轻轻晃动。
夜里天冷,山风簌簌。茯苓特地回了行宫,取了莲青斗纹鹤氅,为沈鸾披上。
她笑盈盈:“郡主怎么走到这了,叫奴婢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