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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鸾低眉垂眼,支吾不言。

不喜裴晏的原因有许多,然最重要的一个,是不喜众人将裴晏和裴衡放一处较量。

近日宫中隐隐有传言流出,称裴晏和裴衡的才能不相上下。如若裴晏不是托生在那样一个女人腹中,裴衡这太子之位恐怕不保。

毕竟一个残疾,哪能继承大统。

虽是茶余饭后的闲谈,皇后也仗毙了几名烂嚼舌根的宫人,沈鸾还是真真切切气了好久。

她的阿衡,最是光风霁月,当是这世间顶顶好的,只能和裴晏那样的人相提并论。

真话自然不能告知裴衡,沈鸾越性耍赖:“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

如儿时一般,沈鸾缠着裴衡,要对方同自己一样:“阿衡你也不许喜欢他。”

轮椅声渐渐消失在花障后。

青石甬路,日光交叠于小径中央。

裴仪手执团扇,悠哉悠哉自一树后晃悠而出。

长裙曳地,团扇上的孔雀金丝线在日影中金光闪闪。

她莞尔,轻笑出声:“长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单纯。”

若太子真如表面那般不谙世事,早就死在那场意外之中。

裴仪转身,视线悠悠在假山后的一抹竹绿袍衫上掠过。

“是吧,五弟?”

第十二章

红叶翩翩,秋风萧瑟。

裴晏一身竹绿袍衫,自假山后缓缓走出。

清俊眉眼无半点惊慌失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