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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为的裴衡才挑的新衣,不想裴衡还未到,远远的先看见了里间的裴晏。

沈鸾不喜对方,故意拖慢了脚步慢吞吞磨蹭,文具书袋皆由绿萼抱着,沈鸾手中只提一漆木食盒。

本还想着裴衡未到,自己来早了。不想刚转过影壁,就见裴衡从另一侧回廊而来。

“阿衡……”

昨夜梦中零碎画面忽的闯入脑海,早间醒时,那梦沈鸾早已忘得七七八八,唯一记得的,只有梦中那一声又一声的“阿衡”。

思绪翻转,临至嘴边的“哥哥”二字突然被沈鸾昧下,她抬首扬唇,朝着裴衡飞奔而去:“阿衡,我给你带了枣泥糕……”

一声惊呼骤然打断了沈鸾的去路。

随之而来的是从书房抛出的宝砚,宝砚碎了一地,自然,沈鸾新制的宫衣也遭了大殃。

她惊魂未定往书房瞧,却见里头一片慌乱,裴冶面色大变,大喊“五弟”。裴冶本就是纨绔公子,这些年流连花丛,身子早掏了空,这会搀着一个裴晏已是用光力气。

裴冶咬牙切齿:“都是死人吗,还不快进来帮忙?”

回廊下守着的宫人好似方回过神,乌泱泱的挤进书房,扶人的扶人,找太医的找太医。

沈鸾低头看一眼溅到墨水的宫衣,心下暗骂裴晏好几声。

她果然是和裴晏八字不合,每每遇到他,自己准没好事。

长安郡主一向讲究挑剔,衣裙脏了,自然不得继续上学。

待回蓬莱殿沐浴更衣毕,沈鸾终觉好些。晨间起得早,沈鸾这会怏怏,倚在透雕夔龙护屏矮足短榻上不愿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