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理程下意识抬起头,以一个偏僻的视角看见对角的客厅墙面。

屋里一片昏沉,打着诡谲的红光。

墙壁上挂着巨幅的裸|女油画,乍一看好像躺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花海里,细看却能发现脖颈、手腕、足腕之类的地方,都是分开的。

一根细长的红绸缠绕全身,好似汩汩流淌的鲜血。

茶几上放着一把水果刀,诡异的红色液体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苏理程脸上血色尽褪,险些直接吐出来。

这是个潜在的变态杀人犯。

杀人未遂。

也可能是既遂犯。

他跟这种真正的变态危险分子,只有咫尺之隔。

苏理程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报的警了。

涉及到恶性犯罪,警察来得很快。

被问起案情的时候,苏理程张了下嘴,就忍不住扭头冲着墙角“哇”的一声吐出来。

顾白衣跟警察简要说了经过,然后又说了抱歉

他刚刚稍微有点用力,那位凶手可能会有点轻微脑震荡。

另外他还不小心踹断了凶手的肋骨以及手骨。

但都不危及生命,也不需要住院,去医院简单处理一下就能继续审问了。

那个受害者并非原主记忆中的单身母亲,而是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女大学生。

恐怕受害者远不止这一个。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一点,那个凶手的头盖骨现在说不定已经碎了。

警察在这方面的直觉和经验都要老道许多,在凶手屋子里转了一圈,看见各种扭曲的收藏与凶器,便立刻警觉起来。

那位女性受害人颇受惊吓,加上失血过多,看到警察的时候就彻底晕了过去,被救护车紧急送往了医院。

除了她以外,苏理程反而是一行人当中受伤得最重的那一个。

骨折的位置遭受到了二次伤害。

为免那条腿彻底废掉,他不得不选择住院静养。

最后能直接跟去警局做笔录的也就只剩下顾白衣。

等沈玄默赶到的时候,顾白衣已经做完了笔录。

顾白衣在电话里没有说得太详细。

沈玄默听闻“见义勇为”这几个字,一时也不可能联想到什么变态杀人犯。

直至踏进警局,听见警察言语之间提及的只言片语,沈玄默心头陡然一跳。

他下意识加快了脚步,目光紧张地搜寻着顾白衣的身影。

耳边低声的谈论说得语焉不详。

但沈玄默大脑转得飞快,已经足够他拼凑出大概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