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颇有点小心翼翼。

掩在被子下面的手蜷起又松开,顾白衣在床单上蹭了蹭掌心,闻言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还以为……

沈玄默俯身继续问他:“行不行?”

愈发软和的语调听起来有点黏黏糊糊的,宛若撒娇。

好像拿了根羽毛在你心上不停地挠,直至磨到你点头答应为止。

顾白衣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把这种形容词跟沈玄默放在一起,顿时有点好笑,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方法确实很有用。

回过神之后,他点了点头,说:“行。”

话音刚落,沈玄默便俯身压下来,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顾白衣“嘶”了一声,感觉嘴角被齿尖撞破了皮。

然后又被讨好地轻舔了下伤口。

顾白衣抬头瞪了沈玄默一眼,却被他伸手捂住眼睛,又在嘴角亲吻了一下。

好像心虚又想讨主人欢心的大型犬。

亲昵却不狎昵。

更直白点说,有贼心没贼胆。

顾白衣拍了下沈玄默的手,偏了下脑袋,带着鼻音说:“我想睡觉了。”

沈玄默松开手,帮他掖好被子:“睡吧。”

顾白衣闭上眼睛,小声嘟囔一句:“没出息。”

沈玄默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等你准备好。”

“……晚安。”

“晚安。”

-

等到手头积压的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沈玄默托人调查的事也有了些眉目。

顾白衣的养父母收养他时,手续办得很齐全,来源信息写得清清楚楚。

他出身的孤儿院在邻省某座不太知名的小城市,十几年间历经了几代院长,现在已经改建成了特殊儿童收容学校。

十几年前的档案资料当然也没有了。

调查的人辗转找到了当时的院长。

院长如今年事已高,回了乡下老家养老,对于过去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了,直到听到“顾白衣”这个名字,才有了点印象。

准确的来说,是对他的长命锁有些印象。

在顾白衣还待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孤儿院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便有人把主意打到那副金制的长命锁上。

院长也曾有过瞬间的心动,但又想到这是小孩儿父母留下的唯一的信物,便又驳回了。

期间的动摇让她后来一直心怀羞愧,因此对此印象很深。

顾白衣在沅城地震后进了孤儿院,待了有大概三年的时间,父母迟迟没有来寻找,很多人猜他的父母可能是死在了天灾当中。

后来他被一对年轻夫妻收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