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被碾压的那个。

谢延春还说不出半点不服气的话轻敌起初确实是有,但早在顾白衣让他第二招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

全力以赴,然后被两招按倒在地。

这仅有的两招里,甚至还有至少一半放水的成分。

谢延春咬着牙锤了下地,那点气也就散了,只剩下郁闷和不甘。

“是我技不如人。”谢延春愿赌服输,人还没爬起来就主动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都算数,只要我能做得到。”

这边已经说到赌注,旁边的围观群众却还一片鸦雀无声。

他们呆愣地看着地上的谢延春,还没反应过来

刚刚还有来有往的,谢老师怎么突然就倒在地上了?

敬导伸手扶住自己合不上的下巴,手动给推回去,然后又伸手拍了拍旁边摄影师的肩。

“老、老秦,刚刚你、你看清楚没?”敬导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没有。”摄影师坦诚道,“好像就看到那个顾哥一伸手,抬了下腿,然后”

刷得一下,谢延春就躺在地上了。

毫无还手之力。

摄影师已经能自己合上嘴,他摸了摸自己的摄影机:“不过应该都拍下来了。”

“干得好!”敬导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却顾不上去管摄影机了,他死死盯着场上的顾白衣,眼神越发的火热起来。

摄影师连着在旁边咳嗽了好几声也没用。

直到顾白衣蓦地转过头。

黑漆漆的眼眸微微眯起,似是为了避开直射的光线,眼尾微扬,嘴角挂笑,却显出几分俾睨的冷意。

似是未回鞘的利剑,直直地刺过来,叫人不敢直视。

见多识广的敬导也被刺得心底一突,下意识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视线下移,就看到那只猫。

胸口上的猫咪图案随风微动,好像是在打滚的奶猫,然而这样可爱的图案却并未削减顾白衣身上凛冽的锐意。

等到顾白衣先一步移开视线,敬导才敢抬头。

他从谢延春身边起身,附近的师兄抱着他的羽绒服递过来,他伸手接过然后套在身上,低头去拉拉链。

敬导再抬头看到他的侧脸,就见他低头垂眉,帽檐上的绒毛挡住他的下巴。

柔软的绒毛也没能起到中和的作用,一身雪白站在那里,就好像漂亮矜贵又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

敬导呆愣许久,眼神却越发亮了。

这个形象……

太合适了!

顾白衣还不知道这位导演到场的事,他只觉得这人的眼神有些过分灼热了。

但没感觉出什么恶意,他便没再去管。

谢延春抽着气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就咬着牙一声不吭,还是张佑余在一旁打圆场,让他们先去屋里坐着喝点茶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