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衣尽力平复着呼吸,发散着思维胡思乱想了一阵,不知不觉间已然放松了许多。
然后他才有余力去注意别的事。
“沈哥,好像挺熟练的?”
“嗯。”沈玄默随口说道,“以前跟人打架的时候也经常会受伤。”
处理伤口的手法也就顺带练出来了。
“嗯?”顾白衣有些吃惊,“沈哥也会跟人打架吗?”
“以前。”沈玄默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人总会有段不知天高地厚又自以为是的时候。”
简称中二期。
干涸的血块被冲开,渐渐显露出伤口的原貌,近一指长的横切伤口恰好横亘在后颈底部,并不深,但印在那片皮肤上却格外的刺目。
好像即将被打碎的瓷器,脆弱得摇摇欲坠。
沈玄默眉头拧起,神色不自觉地有些泛冷。
那样的伤口,他看着很不舒服。
顾白衣连一声疼都没有叫,只是乖顺地低着头。
沈玄默莫名又受到些许安抚,最后贴上一层纱布,提醒了一句:“这几天别碰水。”
顾白衣:“嗯。”
“好了。”沈玄默松开压着衣领的那只手。
顾白衣抬了下头,伸手去拉后面的衣领,沈玄默无意间低头,看见那瞬间露出来的一片后背,被烫到似的匆匆移开视线。
莫名有些不自在。
然而余光里又瞥见一抹红,沈玄默不由一愣,视线下意识转回去。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又伸手按住了顾白衣的衣领:“你身上还有别的伤?”
顾白衣奇怪地摇头:“没有啊,就那一刀。”
沈玄默已经往下拉了下他的衣领,看向他的左肩。
他刚刚好像就是看到顾白衣的左肩,靠近肩胛骨的位置有一片红色的印记,车内灯光偏黄,照出来一片暗色,他下意识以为是血迹。
觉察到他的动作时,顾白衣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误会了什么。
“那个不是”
话没来得及说完。
沈玄默看到了那片“血迹”
一簇红梅开在左侧肩背。
掌心大小的纹身,刻得栩栩如生,白净的皮肤为底,更衬得那怒放的花朵明艳动人。
昏黄的车内灯为那簇花打上一层暧|昧朦胧的光影。
艳丽又旖|旎。
刹那间,车内一片寂静,只剩下微不可查的呼吸声。
陌生的热意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