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声音,时近时远的,他好像被两个人架着,拖到了什么地方……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
下一秒,宴谪就被扔在柔软的大床上,顶级套房里光线昏暗,越发衬得床上的青年隽秀清冷,眉眼如画。
“当心点儿,别磕着碰着,坏了老板今晚的好事。”
……这句话很熟悉,或许从前这是噩梦的开始,所以宴谪记得格外清晰。
这是什么情况,他不是被抹杀了吗?他在做梦吗……
“都出去。”冷厉的声线,话音落下后房间里就寂静下来,然后是皮鞋落在地板上的,清脆的声响。
男人在慢慢靠近过来,宴谪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醒来,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混乱的黑暗。
来人就停在床前,哪怕没有睁开眼睛看,宴谪也能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压迫感。
良久,男人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处,烫得人下意识战栗。
太过熟悉了,这是宴谪几年的噩梦,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忘掉这段记忆,却越想忘掉越清晰。
他遇见席牧歌的那个晚上就被迷迷糊糊下了药,带到了陌生的套房里面,被男人蹂躏了整晚。
也就是这个开始,让宴谪恨席牧歌入骨,他想象中的爱情绝不是这样发生的。
席牧歌给他**,卑鄙下流,他恶心透了男人这番行为,哪怕最后席牧歌解释药不是他下的,他只是把宴谪带了回来,又顺理成章的和他滚到床上,解了药性。
可宴谪会感激他吗?根本不会,哪怕是别人下的药,可和他上床的,欺辱他的人,不还是席牧歌吗?
这两者都令他恶心,宴谪无比的排斥席牧歌。
可如今,他的心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他只是想醒来看看,他想看看席牧歌的脸,他想确认这是不是自己的梦境。
吻,落在宴谪下颚、唇角,淡淡的烟草味和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居然让宴谪有种恍如隔世的热泪盈眶感。
耳垂的软肉被人含着,他还未经人事的躯体格外敏感,喉间不受控制的溢出细弱的声响:“……唔。”
眼眶潮湿又暗热。
鸦黑的睫羽在黑暗里轻颤着,眼尾湿热,眼看着床上的人就要醒来了,男人深蓝的眼眸藏匿着滔天欲浪,恐怖又骇人。
可忽然,他却抽身站了起来。
恰好宴谪睁开了眼睛,他眼前磨合,只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包裹在西装里的肌肉格外紧实健硕。
席牧歌,是席牧歌……
宴谪心口所有的情绪瞬间决堤而涌,他伸手想要拉住男人,张口有好多好多话想说……
席牧歌却又退后了半步,宴谪看不清楚男人的神情,连那双晦暗的深蓝色眼眸都蛰伏在黑暗里。
为什么要躲?宴谪意识有些迟缓。
席牧歌转身去到落地窗前,暗哑的声线很清晰的传到宴谪耳朵里面,让他觉得错愕和难以接受。
“对,找个医生过来,这边出了点小问题……”
声音冷厉,是宴谪很熟悉的,席牧歌的语气。
可席牧歌怎么会拒绝他呢?
他是在梦里吗?
宴谪身上的药性让他的意识有些混沌灼热,他撑着手臂从床上爬起来,隽秀清冷的眉眼见蕴含着迷离的水汽。
像是不解,却带着纯情的诱惑:“……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