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派人手,严查近些日子宫里的出入,人肯定还在宫内,料是他插了翅膀今夜也飞不出皇宫……”
皇帝眼眸里淬着冷光。
而寝殿里面,宴谪挣扎得浑身都是汗,才解开了脚踝处的绑带。
封绥怕他跑了,就把人绑住扔在床上,但是宴谪自己挣开了。
他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去,赤裸的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脚背上黛青色的筋络清晰。
德安带人端着点滋补的热汤过来,就和宴谪直直的对上。
他和善的笑了笑,像是不知道宴谪要逃跑似的:“殿下怎么下来了,地上怪凉的,快些回去歇息才好。”
宴谪看见殿外紧密森严的守卫,紧了紧拳头,到底还是在桌前坐下了。
德安让人把汤放下,揭开白玉盅来,浓郁的香气随着白雾弥漫开来。
“殿下今夜受惊了,喝点汤补补身子,再好生休息。”
宴谪可没有心思喝汤,他神色有些冷:“劳烦公公,我不想喝,今夜宫里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还是出宫吧。”
德安早知道宴谪会这么说,他心想,皇上正新鲜着呢,恨不得当宝贝,怎么会让人出宫呢?
“殿下有所不知,正是因为今夜宫里不太平,所以皇上下令封禁一切不必要的出入。”
“恐怕,殿下还要在宫里多待些时日了。”
宴谪一下子站起来,有些气愤,他知道封绥就是故意的,既是为了抓到刺客,也是为了困住他。
说到今夜的刺客,宴谪心里又虚颤几分。
德安见他仍旧看不清局势,也不愿意稍微放软些骨子里那股傲气,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皇帝说白了还是不择手段,宴谪如今硬着口气,不过是得多吃些苦头罢了。
不过主子们的事情,他们下人就没必要多管了。
桌上汤放凉了,宴谪都没有动一口,这一晚上封绥都没有回来,御书房里整灯火通明。
一夜未眠,况且身体里还有余毒,下朝之后封绥脸色有些苍白,头痛欲裂。
他径直去了宴谪那里,总觉得看看他,心里就能舒服些。
男人刚推门进来,就对上道警惕冷淡的眸光,宴谪坐在那里,有些敌视的看着封绥。
“不愿意用膳?”封绥神情正常的在宴谪面前坐下,然后倒了杯热茶,喝下去想缓解缓解疲倦。
宴谪冷冷的看着他,答非所问道:“放我出宫。”
“不可能。”
明明知道答案,可听见封绥亲口说出来,宴谪还是觉得心底生起无名的怒火。
他轻放手中的杯子,水波荡漾,溢出在他手背上。
封绥心底都没生起丝毫波澜,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宴谪出宫的。
无论如何。
头疼的厉害,封绥现如今也不想和宴谪斗嘴。
他拧了拧自己的眉心,然后说:“不要闹了,陪朕休息一会儿。”
然后拉着宴谪要往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