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穿了身粗布男装,脸上恐怕也是抹了灰,所以皮肤看起来干黄干黄的。
“……这是药方,到这边拿药。”她不仅免费给人看诊,一些普通的病,她还直接给人拿药。
“……谢谢!谢谢!您真是活菩萨!”妇人满脸热泪的跪在地上,给许安然磕头。
许安然吓得赶紧把人拉起来。
混乱里又来了一群人,也不排队,直接挤到前面来,凶神恶煞的。
“就是你抢我仁济药堂的生意?”五大三粗的汉子把巴掌拍在许安然身前的桌子上。
许安然吓了一跳,眉头皱起来,犹豫说:“……这乡野路口的,也算抢了你们的生意吗?”
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男人仗着自己有蛮力,狠道:“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小子免费给他们看了病,他们就不买我们仁济药堂的药,你说你是不是抢了我们的生意?”
这时候后边排队的人就忍不住开口了:“……咳咳,仁济药堂,不如叫黑心药堂好了,同样的药他店里就比市面上贵五文钱,现在当真来抢了!”
“就是,自己卖黑心药,还不许别人有善心……”
男人恶狠狠的瞪了瞪后面的人群,许安然看不下去他们这么欺负病人了,她站起来:“这块地不是你的,你没有权利管我在这里干什么,还有,我给他们治病就不代表抢了你家的生意,城里医馆不下十几家,为什么只有你仁济药堂找过来?是不是有些过于霸道了?”
到底不是没读过书的莽夫,许安然开口就让男人们无话可说。
但是她也低估了这些人的胆子,五大三粗的莽汉听了她的话,直接掀了她旁边的那张桌子。
许安然这次是真吓到了。
“不跟你小子废话,赶紧收拾包裹给爷滚,以后也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我说这里是仁济的地盘它就是仁济的地盘!”
男人伸手推了许安然一下,她似乎没有想到,一个踉跄往后退开:“……你简直就是……别碰我!”
男人又想推她,许安然厌恶的向后躲闪着,而宴谪就看见了许安然身后是个不大不小的湖。
“……你们太嚣张了,别再过来了!”
她没注意后面,一个踩空就往后仰去,宴谪冲过来拉住许安然的手腕,但两个人的惯性太大,他们直直的栽下去。
水冰凉得厉害,宴谪把许安然救上来,自己整张脸都是苍白的。
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很容易暴露许安然的女子的身份,所以宴谪从水里起来就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披在许安然身上。
“没事吧?”
许安然愣愣的看着宴谪这张熟悉的脸,然后点了点头:“……没,没事。”
居然是他。
她心脏不规律的跳了起来,脸色也微微涨红。
“没事就好。”宴谪笑道,神色却有些勉强。
而岸上的人早已经跑的跑散的散,害怕出事了得负责。许安然是偷溜出来的,所以她得藏好自己的身份。
宴谪就没再勉强说什么,看着她和身边带的人一起走了。
浑身湿哒哒的,甚至连外袍都没有了。
等宴谪回到了府里,柏竹吓得以为他家殿下被打劫了,连忙烧了热水给宴谪泡澡。
可惜冻都冻了个把时辰,泡完了澡躺在床上宴谪仍然还觉得寒冷刺骨,他抱着被子有些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