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享用完美味的海鲜饭,沈慎言并不支持唐软立刻回宾馆休息的主意,半推着对方的肩膀不停吹风,“吃完饭要适量运动,否则八块腹肌会变成一块。”
小叔叔总是适时幽默,调节各种各样的氛围,软软这点最拿他没办法,主动牵过吉吉脖子上的狗绳,回应他说,“我的身材太单薄了,之前也试着做过力量锻炼,就是肚子上始终没有什么肌肉。”把手放在腹部,只有单薄的手感。
沈慎言也假意漫不经心摸了一下,“其实挺好的,漂亮的男孩子就要有纤细感才好看。”
带起唐软的手放在自己腹部,“你看我这肌肉就太不像话了,穿衣服特别挑版型。”
唐软是知道小叔叔身材奇好无比的,不过真的隔着一层亚麻质衬衫还能摸到腹肌线壁垒分明,足见脱下来后会更加惊人。
“这......这不是挺好的嘛,真是个凡尔赛。”
唐软抽了抽手,硬没夺回来,沈叔叔自然而然地握紧,含笑说,“晚上散步的人多,待会吉吉要是撒欢跑起来,我好帮你扯住它。”
唐软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两年在小叔叔的引导下,他能与人的交谈水平逐步在提升,加之小叔叔很会找话题,总能逗着他不停地回应,最后与人交流的时候也不再唯唯诺诺。
西班牙被称为旅游之国,每年八月份相当于整个国家都在放假,从世界各地涌来的游客数以万计,以至于街头到处人影攒动。
唐软也没再拒绝小叔叔的好意,被他牵着手,一起在人影中来回张望。
马德里共有50个博物馆与150个美术馆与展览馆,白天看起来恢弘的建筑到了华灯初上时刻,看起来又别有一番文化情调。
两人一直在外面走到满头热汗,沈慎言才终于放过唐软,带他折回酒店休息,把吉吉寄存在酒店的宠物专区。
唐软的两条腿早又酸又麻,进入自己的客房后首先放了满满一缸热水,投了一颗薰衣草海盐气泡浴球。
淡紫色的浴球迅速溶解在水中,不停地释放出魅惑的紫色,一层华白的泡沫很快涌出,遮盖了整个浴缸表面。
唐软从没试用过这种泡澡的玩意儿,本来是打算满足一下好奇心的,再一瞧满缸的泡沫堆叠娘气十足。
直接脱了衣服站在淋浴下面,准备不泡澡了,随便把身上的汗腻冲干净且好。
正洗着,有人敲他的房间门。
唐软猜八成是酒店服务,准备装作没听见,敲门的人倒是不疾不徐,转而摁动电铃,一声接一声。
八成是小叔叔。
匆忙从玻璃浴室探出头,“来啦!就来!”
客房的外屋门木质厚实,隔音效果良好,他怕小叔叔着急,粗鲁地擦了擦身体的水渍,套上酒店浴衣打算几步冲出去开门。
谁料浴缸里的浴球还在拼命制造泡沫,一部分已经涌到了地面,白花花地占据了一半面积。
唐软脚底一滑,整个人仰头倒下,慌乱中伸手扶了一把浴缸边缘,头撞在正好打开的玻璃门上,退后两步再一倒,彻底栽进满是紫色泡泡水的浴缸,倒霉催得还从口鼻倒灌进两口水,强烈的薰衣草味又苦又咸,呛的人从水底爬出来就快吐出来了。
沈慎言还在敲门。
他的手里提着一瓶从酒店订购的阿塔迪七弦琴盖章干红葡萄酒,和一份包装好的乳酪火腿切片配面包。
起初敲门无人应答,他猜测软软是不是睡了,接连敲了五六分钟的电铃,还没有人开门,稍微有点慌张,毕竟身在国外,即使住得酒店再高档,也会有出意外的任何可能存在,寻思应该提议两人住一间比较好互相照应。
都准备要拿出电话来,门总算开了。
只见唐软整个人湿漉漉的,身上包裹着绵密的泡沫,脸上也沾了不少,头发湿润而凌乱,两只眼睛睁也睁不开,可怜楚楚得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磨难。
沈慎言一瞧便心疼了,手里的食品红酒直接丢到地面,上前搀扶住人。
“快坐下给我瞧瞧,哪儿疼啊?”
唐软眼睛微蜇,半眯着眼睛缝隙,瘸着腿被送到床边坐下,嘴里拒绝,“不不能坐这里,我身上都湿透了,不要弄脏床单,退房要罚款的。”
沈慎言自然要笑他两句,更多的还是心疼,小心翼翼走进浴室挽起袖子,先把浴缸的塞子拔开,又用毛巾浸透热水拧干,随手抓来一件新浴衣。
走出来。
唐软已经没坐在原位,而是脱掉淌水的旧浴衣,双手抓起一件白衬衫准备往胳膊里套。
他的身段正如他自己所言,无论如何运动都很难增加肌肉量,纤细骨干却并不单薄,该有肉的地方十分饱满,尤其湿的三角裤包裹下,什么圆润都难以隐藏。
唐软的肌肤也白的不像话,白衬衫披在肩头竟影影绰绰地扇起一阵香腻的风。
吹热男人的风。
沈慎言抑制不住心潮澎湃,走过去说,“不要穿衣服,先擦一下。”
唐软才发觉他的靠近,闭着眼睛哇的一叫,丢开手里的衬衫,准备钻进被子里遮丑。
沈慎言哪里会同意,他正欣赏得心满意足,一把扯住唐软的脚腕,将人从床中心扯回到边沿。
“不是说,弄脏了床单要罚款吗?现在又舍得花钱了?”
唐软仰面朝上支支吾吾,“衣服.......衣服先递我一下。”虽说也没什么可尴尬的,都是男人。
但冥冥中室温在升高,让他面红心跳得厉害。
沈慎言捡起白衬衣替他披在肩头,拿起手里的温毛巾先替人擦了眼睛,连带着脸,耳朵和脖子,连带头发整个认真地擦了一遍。
“谢谢。”
唐软勉强睁开眼睛,身上沾的泡沫在不停发出哔哔啵啵的破裂声,亦如他的心跳。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般慌张,只是完全不敢去看沈慎言的眼睛。
小叔叔此刻的眼神太过犀利,里面藏着温柔的针,在他的敏.感度上绵密地试探。
唐软蜷缩了一下脚趾,低声说,“刚才头好像撞门上了。”
想转移某人直勾勾的注意力。
沈慎言说,“我看见了。”
他看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今夜。
唐软的两只脚正在他的腿两边慌张的摇摆,膝盖粉嘟嘟的可爱,包括那湿润的脐。
“还疼吗?”沈慎言的眼神愈沉,先朝额头上撞下的痕迹吹了吹,“我去拿点药。”
但又一想,“身上还有哪里疼吗?”
大手绝不客气地握住两只易折断的脚腕,轻柔地转了转,又沿着紧绷的小腿线条,滑到了小腿肚上,几根手指饱含力量,揉了揉问,“这里呢?膝盖痛不痛?”
仿佛检查骨头皮肉,认真地从下往上亲手确认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