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请苏先生不要总对我的爱人使用死这个字眼,”沈顾抬手托一把额头,烈酒使得他眼前发昏,“他根本没有死,他绝对不会死的。”
我的软软还活着的,我最知道。
唐软将耳朵安静地贴在门板,沈顾离开的声音很不干脆,踟蹰不前,兜兜转转。
其实,门后的唐软并不如播放器里的语音一般冷漠。
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呢?
我还活着,我分明还活着的啊。
一阵揪心地酸痛使得他的鼻尖瞬间发胀,双眼强行忍住泪珠。
是你让我死的,沈顾。
你要我承认自己活着,还想要控制我?或者继续欺骗我帮你养骨头吗?
是你让我彻底死去的,沈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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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冲与沈慎言聊了许久,一部分时间在聊弟弟的工作,更多时间则在审视弟弟的私生活问题。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慎言?唐软曾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说的朋友?我会相信吗?!”
沈慎言取下金丝眼镜,镜框尾的金链子轻微挂住他的后颈,他做每一个动作都如闲庭漫步,理智又文雅。
“哥,你讲这话,莫非是怀疑我有什么居心?”
“最好是没有!”
沈冲作为一家跨国企业的总裁,举手投足皆是不容争辩的气场,“软软是小顾的妻子,你最好是清楚这一点,才去接近那个长得像极了软软的苏颜。”
这或许是一个苗头,若不管,将会成为一件极端败坏家门门风的丑事,在社会道德约束之下,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恶劣行为。
沈慎言对光瞧一眼玻璃镜框,剔透得弧度使得镜片中的兄长,在清晰得愠怒着。
沈冲忍不住问,“你总不会......就是有这种爱好,专门挑别人的老婆下手吧!!之前几次,我就发现你对软软那个孩子格外亲切,你......你......”
呼,说出来了,没忍住。
沈冲尴尬地欲要掀翻书架上的藏书。
“当然不可能。”
软软原本就是我的,是沈顾抢走了他!!那条恶毒的偷人心肝的狗贼?!
“哥哥你在胡乱猜测什么?”沈慎言镇定地戴起眼镜,“你可曾在天城听过任何关于亲弟风流蕴藉的丑闻?没有吧?”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哥哥,”沈慎言的手摸在亲哥僵硬的双肩,被对方反手拍开。
“咱爹还没死呢,我就是安装十几个胆子,也不可能会做出任何败坏沈家名声的事情,难道哥你怀疑我的人品?”
哼。
沈慎言确实从小到大没出过任何差错,除了人颇有点倨傲冷淡,瞧谁也攀不起自己似的,然而表面功夫又做得很足,从不叫任何人当场被下面子,为人颇有圆滑的地方,即使做着艺术品投资顾问的工作,也与天城的许多富商们暗中交好。
应该不是个没有分寸的混蛋。
“最好是这样,”沈冲严词厉色告诫完亲弟,又格外提示道,“你确实到了该放弃外面花花世界,安定生活的年龄,原本我是不想横加阻拦的,不过,外面那位苏先生万万不可。”
“为什么?”
“他和唐软长相实在一模一样,叫小顾看见了,恐怕引起诸多事端。”
原来是为了儿子。
他这个哥哥时常偏向自己,唯独与沈顾摆在一起时,冥冥中总是要向着儿子考虑多一些的。
不过无所谓。
沈慎言绝对也不会听他的话,哪怕兄长的话说起来如此深刻且富有哲理。
他是一定要和软软结婚的。
这是沈慎言的执念。
为此,他会先安排唐软与沈顾离婚,神不知鬼不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