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亲切介绍,“这是小顾新娶进门的男妻——唐软。”
沈慎言难以置信到微张薄唇。
沈夫人略显尴尬,“慎言,你急匆匆得来,可是找你大哥有什么难事?”
唐软总觉得新出现的小叔叔眼睛隔着镜片,死死盯在自己身上,虽说不甚明显,里面夹杂的东西令他有些害羞惊扰。
不自觉往婆婆身后微躲。
八成是没料想自家的亲侄子会娶一个软乎乎的男妻回家,一时半会儿震惊无疑。
沈慎言轻咳一声,朝唐软道,“你好。”
最后才去回复嫂子的疑惑,“我听说小顾醒来,火急火燎想看看他的情况。”
若是寻常,也便让他去了。
此刻沈冲正在与儿子交涉,从天而降的小娇妻该何去何从的问题。
对小叔子请道,“多谢关心,小顾身体康健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医生正在做全身检查,稍等半个小时再见也不迟。”
“你一直对小顾挂心,真是谢谢了。”
二人行变成三人会谈。
佣人替唐软准备了温牛奶和小饼干,幸亏为沈夫人准备的茶点更加丰富,若不然没有沈慎言的份儿也是尴尬。
沈慎言端着咖啡杯,浓醇的苦涩香气烟雾缭绕,使得他的目光沉沉浮浮。
“小顾没事就好,我知道他出事了急得厉害,直接买了飞机票匆匆往回赶......你们应该早一些告诉我的。”
因沈慎言在国外参加经济交流会,再加上沈家上下保密,所以知道的最晚。
沈夫人也不愿回忆那段恐怖的经历,只要回想起爱子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足够令她这个母亲赴死一千回的。
“那小顾醒来,可有说出是谁推他跌下楼的?”
唐软本在专心吃烘焙小饼干,两颗门牙如同小仓鼠一般细细地切开薄脆的酥糖层,再一点点堆满口腔,皙白的腮一鼓一鼓,味蕾的满足使得颊边染了一层腻人的红晕。
沈慎言瞧着他,眼神微弹。
“没有谁,”沈夫人则叹口气,“小顾说他也记不清了,多半是站在阳台的围栏与人争吵,恼怒之下脚滑后仰,自己失足造成的恶果。”
如此逻辑根本经不起推敲。
沈慎言睨了睨眼神。
“你认为小顾是不是想保护谁,故意不说?”
唐软微微咳嗽两声。
沈慎言的长指在牛奶杯侧推了一把,“喝点,别呛到。”
唐软双手礼貌接过杯子,“谢谢。”浅啜牛奶的姿势突然笨拙,连眼神都闪烁躲避。
沈夫人如此温柔的人也禁不住咬牙道,“若他真是想护着谁,八成只有那一个祸害了。”突然意识到唐软还在身旁,慌忙噤声。
唐软大约知道两人明里暗去的交谈提到的人是唐凌,当时沈顾是奔着寻他去的,即使唐凌完全无罪,定也脱不开干系。
只是他有些奇怪。
沈慎言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往他身上飘,一秒钟又不到,转而掠走,了无痕迹。
笨脑子里无端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