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金郁伸出手,碰了碰干硬,“怎么沾上的?”

王美丽随口应付,打起哈哈,“不提了。”总不能说和男人上.床搞的吧。

见他来了,还提了果篮,王美丽再要出门显得很没礼貌,只能热着场子假装无事。

金郁说:“我查了,酒精和松节油可能有用,你试了吗?”

颜料面积大,王美丽发质又偏细软,头发根根背叛她,和颜料同流合污。她放弃了,“嗯......但好麻烦,要出门买,也不一定有用。”

她拆开果篮洗水果,心道,真是个不持家的孩子,这种果篮里能装什么优质水果啊。她继续道:“还是剪了方便。”她比了比脖子的位置,“剪到这里?我刚对着镜子看了看,好像差不多,算了,不管了,去理发店再说吧。”说着说着,自己不耐烦了。

她支了小半天手臂擦颜料,头昏脑涨,手臂发酸,换作早几年的她,早咔嚓一剪刀自己了结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金郁外套拉链拉到一半,一把又顶上下巴颏儿,“我去买!”

没等王美丽反应,金郁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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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郁比王美丽还想保住她的头发。

他拿了洗脸巾,沾上酒精,一点点湿润摩擦。

她坐在镜子前,任大男孩清远的气息将自己包裹。

王美丽没精打采地由他摆布,风凉话道,“头发这种可以长出来的东西,不值钱,又不是手指断了,必须接上,眼睛瞎了,必须治疗。”她故意往他长发控方向调侃。

金郁垂着眼,全聚焦在掌心沾染颜料的干结头发上。酒精的味道熏得人眼疼,他皱着鼻子,“你不是说想留长发吗?”

“我什么时候说的?”她都不记得了。

“上次你剪短头发的时候。”

猴年马月了。

王美丽的头发很难留过肩,刚扎上个啾啾就碰上各种原因咔嚓了。她经常说下次要留长,狼来了说多了,自己都不信,也没人当真。没料,居然有人记住了。

金郁擦得好认真。这种认真在她快速掠过的异性里十分罕见。

她没感动,还有点好笑。心如磐石地笑他那股拙劣的认真。好天真的男孩,他难道看不出自己对他没兴趣吗?

是不是初入情场的大男孩都会对千帆过尽的大姐姐有依恋情节?她内心不无嘲讽。

王美丽撑着头,下巴撞鱼际,懒洋洋地一字一顿,“我上次告诉你剪短发,少说也有半年了,这中间我剪了好多次头发。”

“是吗?”金郁手一顿,想了想,“倒也是。”说着还是继续擦了。白色洗脸巾上红红黑黑的颜料,乌七八糟的,他献宝式地送到她眼皮下,“你看!可以擦掉!”真棒!

她手摸了摸,“还有很多。”左半边被压住,蹭得很严重。当然,她更为好奇的是被她后来骑在身下的隋唐——一定比她更糟糕。

他不会剔光头吧。她捂住嘴,赶紧憋笑。

“我才擦了几分钟,一会就擦掉了。”

“行行行,这项技能可以写进简历!”

“你有什么奇怪的能写进简历的事情吗?”

“有啊,我因为喝多了发生过很多奇怪的事。”

他好奇:“比如?”

“比如,我跟你说过的,我年轻时失恋喝多生气把头发剪短了。”

金郁撇嘴,“你现在也很年轻!”

王美丽噗嗤一笑。这抓重点的能力。“睡马路,哦,我还因为喝多发生车祸,被拖出两米后耳廓磨掉了一角。”

“真的吗?”他左右查看,视线落在了她左耳上。

“真的缺了一块!”锐角斜下,很酷,非常王美丽。

暖呼呼地气息呼上耳畔。

王美丽被他盯得不自在,怀疑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