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密码我为什么要猜?”楚亚当然不可能收路沨的钱包, 只想还给路沨,“猜不到猜不到,拿走拿走。”
有一瞬间他有种莫名的慌乱——路沨作为整个VPL的标杆选手,不至于把银行卡密码都设置成ChuY的生日??
可是对方却盯着他笑起来:“我设密码没什么新意的, 你拿着, 我拿容易弄丢, 之前还补办过一次, 你可以问问战队。”
难道还他妈真是生日?
楚亚的脸逐渐红起来, 他看见路沨低下头,毛茸茸软乎乎的一颗脑袋充斥他视野, 接着路沨覆盖他手背, 静静在他腿边靠了一会儿。
灯光一层层流淌下来, 楚亚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庄重地紧张着。
他明白路沨想做什么, 所以手心的温度越来越烫。
——路沨想让他得到所有不讲理的宠爱和喜欢,不会有一秒留恋过去,也不会有任何机会,想起谢廷曾经递来的烟。
这让楚亚胸腔发软,不知道如何敢拒绝,过了一阵,他还听到路沨突然问:“你知道意定监护人公证吗……楚亚?”
楚亚愣了愣——他居然还真听说过。
在他最初意识到自己性取向是男人时, 就看过太多争论,意定监护人公证是部分争论的解决方法之一。
大概,也是一些同性情侣认定彼此的途径。
两个人进行意定监护人公证,纵然不能等同于婚姻, 但也有一部分内容与婚姻的效应重合,比如在某些情况下自动交付财产处理权、病危签字等等。
如果不结婚,这种公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构成两个人之间的法定联系。
当然,彼此把这些东西交付到另一个人手中,极端情况下,也是会影响一生的决定。
正因为慎重,一部分人即便走入了婚姻,也会指定自己的父母为意定监护人,而不是让相关的权利以第一顺位交到丈夫/妻子手中。
“我、我当然听说过了。”
这种公证涉及面广,所以回答时,楚亚有一丝骄傲,还没反应过来路沨的意思,“我这文化起码也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
直到路沨抱住他的腰,起身在他脖子边轻蹭,他才察觉出什么,有些发愣:“……你是说我俩?”
路沨摸着他的后颈,似乎害羞地轻轻嗯了一声,楚亚则反应了一秒就知道这种事对路沨百害而无一利,马上挣扎了一下:“你疯了兄弟?你家里好歹有人,跟我公证你也太亏了——”
他俩如果真的公证,显然是路沨血亏。
但路沨听完却不说话,只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不撒手,楚亚还以为他闹情绪,所以尝试玩笑道:“……是不是这两天吓到大小姐了?你……你不会都脑补到我几十年后需要你病危签字了?”
路沨还是没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看看他,把他抱进了怀里。
楚亚一下感觉到,路沨听他讲了以前的事,是在后怕。
他原本清晰的思绪一下被路沨温柔的声音搅乱,他突然有点慌,也突然想起第一天输药迷迷糊糊睡过去时,听见路沨说,“我没有”。
楚亚这才回想到,前一句话是孟医生问的,“小队长,你别是哭了?”
这让楚亚有点慌不择言:“你、你前天哭了?光湿了那种也算……!”
路沨的手臂明显僵了一下,正经回答:“……谁说的?说了多少次法治社会,造谣是要坐牢的。”
楚亚怀疑地逼视过去,路沨的表情硬生生没有变化,眼神崩着一股劲儿,回答:“我没有。”
语气……和那天一模一样。
楚亚问了几遍路沨都不承认,他也只能又心疼又生气地轻拉过路沨的黑色项圈,说:“……路队,就是胃病和一点小感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把我送走——”
路沨根本听不进他说什么,继续道:“或者……你愿意跟我的话,我们退役后可以用别的方式结婚。”
言下之意,无非结束竞技选手生涯后,入籍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