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星颤抖的打开信封。
是司空的字。
那天,江寻星在墓碑前枯站许久。
直到天黑了,视线暗下去,遥远的一个墓碑上方悠悠亮起一盏昏暗的灯。
江寻星这才想起来要走,他叫了一辆的士,的士不能上山,所以他只好走下去。
双腿仿佛已经不是他的肢体,脚步沉重,每一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泥泞之中,抬不起来,可他必须得往下走,他得回去,他不想犯病,至少得找个有人的地方,也许在发疯时,能有好心人帮忙拉住他,或者报个警。
下山的路很长,没有其他人,只有江寻星,和沿路并不算明亮的路灯。
医生的话一遍又一遍,循环在脑海之中。
“司空得了胃癌。”她说得很淡,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很难想象他会得这种病,明明没有不良嗜好,饮食也很规律。只能解释为遗传,胃癌有百分之五的遗传比例。”
“期间他也在积极配合治疗,可这种事,真的说不好。身为医生或许不该说这种话,但……老天有时挺不讲道理的。”
“那段时间你的心理状态也不太好吧?你还在看心理医生是不是?所以他不能告诉你,但其实……他也很害怕。”
“遇到这种事,没人会不怕吧,每一天都像是在倒计时,肉眼可见的感受到自己虚弱下去,无数次的化疗、手术,身体因为副作用越来越扭曲,可是不舍得放弃,想抓住那点渺茫的希望。”
“我见过太多病人了。”
“但司空他真的很厉害,你到最后都没看出来吧?”
的士在山脚下,上车后,司机打卡计费,驶入车道。
江寻星倚在窗边,窗外景象快速倒退。
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