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头疼地扶额,他大概是疯了才陪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这儿闹腾。
“屁大点事叽叽歪歪的,大不了找个机会请你们搓一顿赔个不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晚上还要开班会,尤铮铮你也别玩得太晚。”
见阮玉尘还在沉思,宁绪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人都走了,还不追?”
阮玉尘如梦初醒,他站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我知道你们袒护纪淮才看不惯我,我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没当回事,不过以后他就交给我来护了,谁再插手我会记着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小跑上前与纪淮并肩离开。
“嘿我这暴脾气!”尤铮铮撸起衣袖作势追上去,却一把被宁绪之按下。
“好啦,人家的感情你还是少掺和,别去打扰他们了。”
尤铮铮却坐立不安:“我这不怕淮淮吃亏嘛!他又没谈过恋爱,纯洁得像张白纸。阮玉尘一肚子坏水,谁知道他会不会欺负人家。”
宁绪之勾住尤铮铮的脖子,压低声音道:“说起来,你是不是该兑现之前立下的fg了?”
“什么fg?”尤铮铮满头问号。
“如果纪淮被阮玉尘掰弯,你就来追我。”
“这还不算吧……”尤铮铮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惊恐地捂头:“等一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知道多少???”
谈妙拍拍屁股起身告别:“嗨呀,舞台留给你们,我也要回学校开班会了。”
说是班会,其实是整个专业一起,目的在于检查到校情况。每个专业开会时间不一样,纪淮的专业是七点。
从自习室出来,他一直和阮玉尘待在一起没回宿舍,所以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填肚子,也一并去了教室。
班会开始前,国际惯例点名喊到,纪淮来得晚,后排已经坐满了,他只好往第一排坐。
清点完人数,辅导员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内容无非就是大家即将面临毕业,如何适应社会之类的注意事项。
纪淮听得眼皮打架哈欠连天,阮玉尘见状轻声道:“桌子太硬,趴着睡会留下印子,要不你趴我手上睡一会儿?”
纪淮萎靡不振地摇头:“算了,要是在后排我直接睡,前排目标太大,容易被注意。”
辅导员本来就话多,加上憋了整个寒假,班会结束时间更是遥遥无期,最终纪淮坚持不住昏睡过去。
纪淮脑门即将磕到桌面时,阮玉尘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的手背垫着他的额头。
阮玉尘另一只手支起脑袋,一动也不动,静静欣赏纪淮的睡颜。日光灯柔和了他的五官,长而浓密的睫毛在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这张脸无论看过多少次,阮玉尘始终没有腻味过。
辅导员的教诲与学生们的窃窃私语逐渐飘远,阮玉尘眼中只容得下眼前这一人。
喧闹的人潮声把纪淮惊醒,他揉了揉眼睛,茫然问道:“结束了?”
“嗯,你还要不要再吃点东西?下午就吃了个饼,应该现在饿了吧?”
似乎是响应阮玉尘的猜测,纪淮的肚子合乎时宜地叫了起来。
“那我问问尤铮铮他们来不来。”
阮玉尘飞快压下纪淮的手:“你要请吃饭也不该是今天,人家谈妙和宁绪之又不是美院的,来来回回多折腾,要不等周末再一块请?”
“有道理。”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教室,阮玉尘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天。月光皎洁,周身蒙了层朦胧淡雅宛如薄纱般的雾气。
他其实是在拖时间。
阮玉尘去纪淮家住过几天,尽管两人没有共处一间卧室,但四舍五入也算是同居,纪淮或许也能接受他那只有单间卧室的小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