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烨和崔雪致的阵阵低笑充满挑衅地笼罩过来,他才心一横,把脑袋又往戚霁肩头埋了半分,不屈到有些语无伦次,终于回答:“……考、考虑?考虑个屁,18厘米真爷们都是直接钻土出水包你舒服的,需要考虑?”
他不服,他甚至脸都不要,一把抱住了戚霁的腰,但这却好像只换来了沈烨的笑声爆发:“我的妈,我是又错过了什么关键剧情吗?我们的钢铁直男言神怎么就突然弯了?”
崔雪致却懒懒笑道:“没毛病的,我们小戚又辣又热,起码两千度吧——融化钢铁算什么,别说弯了,是直接化成水湿了一片,对吧言神?”
秦玦又羞又急,只能僵硬地用脸贴着戚霁温热的掌心,寻求安抚。
待戚霁揉揉他耳朵、细心地把药都给他擦好后,沈烨才吐口气,试探着说:“好了好了不扯淡了,这事你俩回床再议,我们……要不要先一起去医务室看看?”
显然,沈烨即便不问,也知道那个厉白竹有问题。
秦玦本还一心想拦,戚霁却耸拉下眼角,像是看他一眼都怕视线会把他碰痛了:“前辈还是不说为什么跟人打起来……早知道,我就不让你俩认识了。”
秦玦暂时不想伤害他,只得一咬牙:“那、你就当我很吃醋好了……!”
然而戚霁顿了两秒后,竟不由分说就拉起他手腕就往外而去:“前辈,这个理由就不用专门说了……味儿大得隔着黄浦江都闻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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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一路上,秦玦都在嚷嚷要戚霁熟读二十四孝不可以随便调戏前辈,直到医务室里的药水味闯入鼻腔,他才静下来撇开视线,不愿意看那边鼻青脸肿的厉白竹。
对方的情绪倒是平静不少,还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似的,既没有再跟秦玦叫骂,也没有对戚霁装什么可怜,只是靠在沙发上任医生给自己上药,表情冷漠到仿佛不认识任何人。
好一阵后,戚霁的声音才落下。
“你想了很多吧——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没去银行?”说话时,戚霁暗暗抓住秦玦想挣脱的手,看向了厉白竹,“也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发现的?”
厉白竹肩膀一僵,这才艰难地吐了口气,抬眼看他:“你其实是找地方抽烟去了吧?……你每次遇到什么事都是这样,也就我能找到你了。”
于是,两人的目光便堪堪接在一起,变成了一动不动的对峙,仿佛谁先移开,谁就输了。
医务室随之静下来,隔着其他人屏住的隐秘呼吸声,两人之间仿佛毫无来由地,出现了许多过往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