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哼”了一声:“我瞧你也并不欢喜,那我以后也不再说。”
玉衡:“!”
他虽盼着这仙君把殷冥迷的五迷三道,把他忘得干净。
可瞧着别人顶着他的脸如此说话,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口,眼如敷椒,竟又觉得,他不如瞎着。
最好,也给聋了。
玉衡恨不能钻地,好容易挨过这次侍膳,才刚起来,揉揉腿上酸痛,正扶墙不稳,有人又催道:“磨蹭什么?还不去陪陛下阅折? !”
玉衡迟疑道:“阅折?”
玉衡饿肚瘸腿,还要陪陛下夜阅。
玉衡这下懂了,他这奴才当的,大抵是他曾百无聊赖翻过几本人间秘典中,帝王身边...老太监。
不成想,这仙君也在殷冥身边,中途仙君口渴,玉衡还“摸瞎”泡了盏茶。
仙君摸杯,饮了一口,当即便“嘶”了一声,吐了舌头道:“烫!”
“我……”
玉衡许久没伺候过人,到底疏忽,还未来得及抱歉。便听殷冥道:“来人,拖下去。”
好家伙,一赏便是三十个板子。
被人拖出去前,玉衡见殷冥俯身,瞧见仙君舌尖儿水泡,面色微变,又叫人传了医。
挨这顿打,玉衡还遇着了红菱。
板子落下前,玉衡还想要最后一点脸面,
玉衡道:“等等……红菱姑娘,今日怎的有空来看我挨打?”
红菱冷冷道:“我本是没空,是陛下叫我来监刑。”
玉衡一梗,差点咬了舌头,勉强道:“红菱姑娘,辛苦了。”
就算这回他改头换面,重入魔界,红菱都是老熟人,却未见半分放水,这三十下,每下都挨得结实。
等到刑完,玉衡着实没当即起得来身。
红菱骂了声“废物”,转身便走。
玉衡在刑凳上伏了许久,模糊瞧见殿中热闹,一个热泡,折腾的鸡犬不宁,又是丫鬟乱跑,又是白须老医,倒也有趣。
玉衡心道:“堂堂麒麟帝瞧起来当真是忙得很,只盼今晚他能同这“喜欢”他的仙君同床共枕,多些亲近。”
假又如何,又有几人,能够舍弃这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假。
等到终有些气力,玉衡起身,打算回他那破烂柴屋。
夜中风寒,玉衡着扶墙,连过几个廊门,竟都未能找到那方破屋。
玉衡心道:他当时瞎着,但还谨慎,如今刚能瞧见,却如此大意。
不该,不该。
既寻不着来路,索性横冲乱撞,他如今这身奴才打扮,也未有人阻拦。
玉衡东摸西闯,终到了一处,荒凉僻静,一方破院, 瞧起来倒有些像他那破柴房。
玉衡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门口,才发现此处非他那个破屋。只不过,月色之下,他瞧见房门口放了一瓢浊水,一口破碗,碗中,是个沾了尘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