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认识没多久,刚刚出来「约会」过两次的时候发生的事,关系到他的那些画家朋友。
他的画作前后确实存在无比巨大的差异。
单纯作为人类的谢初霁,和披着人类皮的谢初霁是两种不同纬度的生物。
尽管笔触,画法这些算是固定的知识都没有任何变化,但不可否认,在人类的审美观念中,他确实越画越差——被质疑代笔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件事之所以会有一定程度的发酵,画家朋友们功不可没。
但严格说来,他们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顺水推舟,在不同场合或平台上,发表了一些含糊其辞,能让人产生许多联想的话。
他本来都没有关注那件事,人类的看法对他没有影响,他也不需要其它人的认同或者赞扬。
但是洛昔反应有些过激,耿耿于怀,甚至想联系律师起诉。
所以他只好去解决,让画家朋友们道了歉,发表了声明,特地把声明一张一张截图发出来,发在他们的聊天记录里,这件事才算正式结束,尘埃落定。
“原来你那个时候是因为生气。”灯神后知后觉。
“那不然呢?”洛昔反问,“他们因为一点私人恩怨,就随便污蔑你的人格,我肯定会生气的。”
“我都准备联系律师起诉了。”
想到那件事,他还是不爽,“事后补道歉有什么用。”
“亲爱的,你许愿让他们倒霉吧。”
想了想,灯神如此建议,“这样他们就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了。”
——其实已经得到过了,被噩梦缠绕,唯有死亡才能解脱。
但他不介意画家朋友们过得再惨淡一点,只要恋人能够高兴。
洛昔被不轻不重地噎了一下,有点无语。
他不知道该夸男朋友今天表现不错相当会见缝插针,还是骂他怎么对自己的名誉半点都不上心。
半晌,青年带着点无奈地开口:“也不至于到那个程度。”
“我其实有关注过一点他们之后的情况,因为落井下石,被骂得很惨,心理情况受到了影响,水平也高高低低。”
对一个画家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报应了。
一码事归一码事,他不能因为自己心里面仍然介怀,再特地过去人家雪上加霜。
这是不道德的。
谢初霁有点遗憾,“好吧。”
“那你想要什么?”
问题不应该是他想要什么,而是谢初霁愿望的是什么才对。
不过洛昔没有特地纠正男朋友的偏题,毕竟这个事情是他自己起的头。
就在刚刚,他确实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不会太过分的愿望。
今天的谢初霁不适合出门,被认错国籍都算是小事,关键在于灯神下半身近乎透明,只是道虚影。
尽管内心清楚别人应该看不见所谓的灯神,在公开场合,他还是会觉得有点奇怪。
“我想想……那就在家里复刻一个摄影展吧。”
洛昔提出了第二个愿望。
为了避免弄错,还特地打开手机,给灯神精确到了主办方和具体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