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笙看着辜厌的背影, 忙跟了上去。
到了院子里,最?先映入眼中的便是?兰锜上放着的长木仓, 木仓身?乌漆漆的, 清潭一般的月色下反着光亮,想必是?叫主人握在手中经年磨炼, 木仓刃三棱, 脊设冰槽,不难想象若切入肌里该是?何等凶险。
战马长木仓,烽火狼烟, 又是?何等的苍凉壮阔, 英雄气概。
他的目光在那杆木仓上停顿许久,几乎移不开了。
还是?辜厌的声音勾回了这缕神思:“你可知边城数年来?遭受了多少次劫掠?”
别?笙思忖片刻后道?:“听从前的同窗言及约摸有十余次。”
“准确的说, 是?三十有七,”辜厌的话音很淡,也并没有恫吓别?笙的意思,“他们不止劫掠粮食,甚至是?女人、牛马也都是?北狄需要的储备,城中及周遭百姓数年来?死伤人数登记在册的已有六千五百一十二人。”
别?笙听到这个数字,惊的嘴唇都有些合不拢,“怎……怎么会?……这么多?”
“是?,太?多了,”辜厌看了自己的右臂一眼,眸光晦涩,“因为北狄生?存的地方比边城更为苦寒,他们也远比你以为的更为悍勇。”
“这里,从来?不是?玩闹的地方。”
别?笙怔了怔,低着头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后才?开口道?:“那……若是?我想留在这里呢?”
辜厌长身?立于木仓下,正色道?:“这取决于你。”
别?笙知道?辜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望着兰锜上的长木仓,才?缓缓开了口,“我想留下的。”
辜厌错也不错的盯着别?笙,似在审度他话中真假,就在别?笙背上快要渗出汗渍的时候,终于松了口,“回去吧,明日不必起早,直接去学舍即可。”
别?笙提起的心总算往回落了一些。
他本要转身?离开,只抬步时忽然想到什么,回了头道?:“辜叔,你用的是?木仓吗?”
辜厌“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