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收拾的小丫鬟们还以为他俩是如胶似漆不可分离呢, 脸红着赶紧端着东西退出去了。
待屋里收拾妥当,萧宸之才放了手, 下床洗漱,而后躺在柔软的床铺中准备歇息。
他在诏狱中精神一直紧绷着,现在突然觉得很困很困。
江窈找了个凳子来坐在他面前,把江家的事说给他听。
“只要朝廷提审我父亲, 他就会把宣平侯拖下水, 你会不会恨我?”
萧宸之眼睛半眯, 语气柔和带着点慵懒,“不会。”
他早就坚定了立场了,他对宣平侯没什么感情,二十几年来他们都很少见面,宣平侯还间接害死了他母亲,后来又默许刺杀江窈,这些事早把他心里那仅存的对父亲的感情磨没了。
萧桓之去诏狱看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和萧桓之划清了阵营。
江窈也是随口一问,她自然知道他心向着自己。
“那你能不能派点人去保护他,免得他不明不白死了。”
只有让宣平侯彻底造反,那么他拿出来的证据就没有了说服力,那江家就可以洗清通敌叛国的罪名。
倒不是她对江家有什么感情,只不过江家倒了或多或少会牵扯到她,还不如把他们拽在自己手里,日后为自己驱使。
萧宸之自然以为她是担心江父的安危,侧了侧头,道:“他入狱后,就派人去了。”
他头陷在枕头里,墨色的长发扑散在床上,如玉的眉眼带着疲惫感,说话也有点缓慢。
江窈怔了怔,明白他的意思,心下感动,瞧着他这模样又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他上半截脖子,轻轻揉捏,手下的肌肤温热又顺滑。
他有点不知道她何意,吞咽了下口水,喉头耸动,眼睛有些迷惑地看着她。
“你现在像话本子的那从西海里爬上来的水妖,专门幻化出一副好皮囊,引诱岸上妇人与他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