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完全信任之人唯裴弗舟和柴锜莫属,生怕裴弗舟出事,于是赶忙上前一步,急急道:“父亲!裴将军若无一些实权,如何便宜行事?大食如今有求于我朝,可他们一向见风使舵,若裴将军只是会盟使,能同大食使臣走多远都很难说。”
皇帝看了一眼,道:“你有多大把握?”
裴弗舟凝了凝,这事情是他上辈子也不曾预料的,若说实话么,其实他也不知道。可他也能肯定,没有比这个办法更好的了。
他对袖,道:“臣既提出来,便是有底气的。若臣输了,自会负荆请罪,请圣人责罚。”
皇帝听到这里,说好,“你肯将功补过,朕自然愿意成全你。可此战非同小可,你若是输了,丢的是王朝的脸面。彼时之罚,非你一人,你可知道?”
裴弗舟垂了眸,皇帝这话的意思若他赢了,无功;可输了,却是大过。
可他还能怎样?但凡退一步,李玶的和亲策恐提上日程,彼时江妩如何,更未可知。
如今,他退无可退,唯有前进
于是默了口气,而后利落地一叉手,抬起眼时,眉目被那灿然的灯辉折射出一道锐利的锋芒。
裴弗舟说,知道,“臣唯愿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寒凉的秋风吹动着他深色的斓袍,那袍角微微晃动着,滑动出一圈又一圈的孤勇的弧度。
他的声音回荡在武成殿,字字清晰,声声如玉,坚定地敲击在旁人的心头,有一种百死不悔的气概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