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回身继续走,他顿了顿,当做没听见她方才那警告,只是继续跟了上去。
后半夜的上元,是秦楼楚馆里,歌舞管弦,斗酒诗篇的热闹。
街上的人群散了大半,偶尔路过茶肆酒肆,里头还是人满为患。
江妩知道裴弗舟还在后面,可她有气无力,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应付他。
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那是她的第一个吻,就这么没了是出于他真的要给她打发苏弈,让苏弈死心也好;是他出于什么别的心思也罢,这些她都没有力气去思考。
唯一的不平之事,便是这个吻被裴弗舟这个人拿走了。
上次在右武侯府突如其来的那一次冲动,她便觉出几分不对劲,可后来他压抑下去,坦白说了出来那点情愫。
本以为就这样说开了,可谁想今日有成了这样。
裴弗舟到现在一直都算是斯文得体的,变得平易近人,她不知道哪里今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起先是发懵的,而后是麻木的
直到现在,仿佛思绪都被抽离走了,独独留下唇边一轮若有似无的滚烫的力道。
不知走了多久,她抬眸见沈府的牌匾高挂在目,只迷迷瞪瞪地跨入门槛,“咣当——”一声关上了府门。
裴弗舟看着那背影没入深远的影壁去,乌檐摇晃的灯笼晃了晃他的视线,他默了默,只往修善坊的别苑走去了。
江妩不知道怎么进的沈府,只记得自己一直往前走着,没有同裴弗舟说任何一句话,更没有回头再去瞧他。
一进院子,四下里竟是黑的。
上元佳节的第一日,府里散了所有人去放夜尽兴,如今她竟然是头一个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