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少郎主不在,晚上才回来。”
“很好。”裴弗舟说完,身姿不动,只静静地翻了一页。
穆戈不懂裴弗舟的用意,江娘子都找上门了,少郎主却不见。然不敢多言,自退了出去。
内室檀香袅袅,重归于寂。
裴弗舟这才放下书,目光看向窗外的皑皑景致,默然不语。
许是父子还是连着血脉的,裴肃遣下仆来瞧裴弗舟,老仆只十分委婉地问“少郎主是否归家同贺新岁。”
裴弗舟知道,父亲十分要面子,忍着除夕和元正不肯说,今日已经是初五,再过十日就是上元大节。再不归家,算什么?
他却只微笑,“我这几日当值。劳烦父亲请族中旁人同贺。”
裴弗舟是故意的,果然,裴肃在府上宴席中得知后,一张老脸气了又气。
可裴弗舟倒是没说谎话。
他烦乱,所以避开了江妩。
这心结早晚要解开,既然没有结果,何必再纠缠?眼不见心为净罢了。
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所以他做个好人,与旁人换了勤,这两日在右武侯府当值,遣旁人归家庆岁去。
窗影疏疏淡淡,右武侯府无人。
这过于寂静的堂中,倒显得不像是新岁该有的气氛。
裴弗舟一个人坐在堂中,一面吃着糖糕,一面翻看突骑施的地形图,也算乐得清净。
正举着笔勾勾画画,凝眉思索,忽而门口异动,他抬头,见守在府外的老吏进来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