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弗舟搞不明白,望着她的背影一怔,只觉得不可理喻,轻嗤一声,拂袖跟了回去。
【26 下】
陈家祠堂。
宾客尚且在正庭吃宴,不知堂后陈家郎主正对着刚刚及冠的儿子隐隐震怒。
江妩回去的时候,恰见竹帘随风掀动,其中训斥之声依稀可闻。
她沉了口气,刚要迈足而入,忽而门槛处摔出来一褐色茶瓯。
裴弗舟就在她身后,眼疾手快,只虚抬手臂将她轻轻往后一扯。
碎瓷跌在青石板,茶汤飞溅,险些落在她裙摆上。
江妩回头,见是他,不禁愣了神,“咦,你跟我过来做什么?”
裴弗舟一脸漠然,轻哼,“路过。”
而后朝旁边一颔首,“我只是要去那边歇息而已,你别多想。”
江妩噎了声,见他倨傲地转身,朝旁边那间偏堂走去,亦无话可说,只得掀帘矮身,悄悄从侧门溜进了正堂。
她一走,裴弗舟就停了步,又回身走回来,抱臂靠在正堂外的抱柱旁听着。
“逆子啊——”
陈知远身为国子学博士,算是个儒生,训起话来,拿腔拿调,全是之乎者也的大道理。
今日他被自己儿子搞得下不来台,明明应与同僚沈居学家的表姑娘订下婚事,本是水到渠成的事,结果,儿子却突然反口拒了。
沈居学一家还在,叫他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