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下飞机,连行李都来不及放好就被拉进了储藏室。
俞茴雅激动地捧着一幅画道:“你们看这里。”她手上拿着一个手电筒,对准了画作的一角照射。
郑殊和俞斯年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同凑了过去。
他俩不懂画,所以除了角落里的颜色有些改变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俞茴雅不得不提醒道:“上面有签名,你们看是不是类似这样的。”她在一张空白的纸上流畅地画上一个线条勾勒的图案。
郑殊使劲瞪大眼睛,画上看看,纸上看看,最后点点头,“是挺像了,但这啥意思?”
“看着……像个字?”俞斯年也道。
“你们两个真是一点艺术修养都没有,这是个秦字!”
“秦字?”郑殊震惊,心说他学习的确不好,但这字扭成这副模样,谁认得出来呀?
倒是俞斯年有所恍然,“您的意思是,秦家的秦?”
俞茴雅使劲点头,“对,这是秦家流传下来的签名,凡是属于这个家族的作品都有这个印记,老师的画只要是完成的,也都有。”
“那我妈是秦家的传人啊,她的画有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是阿殊,这幅画是我从沁沁的画展上带回来的!”俞茴雅兴奋地说。
俞斯年和郑殊一同愣住,再次望过去。
天上的乌云仿佛一只可怕的巨手,遏向地上的一抹鲜红,隐隐的希望草绿点缀在深褐色的土壤中,让这幅压抑的画焕发勃勃的生机。
的确是莫沁画展中那幅,郑殊有印象。
所以……
郑殊立刻解锁手机,找出莫沁的电话打了过去。
莫沁很快就接了,疑惑道:“郑哥?”
“沁沁,你还记得我妈在你的画展上带走的那幅画吗?你说是你的老师画的。”
莫沁想了想,很快回忆起来,“哦,我记得呀,是秦老师的画,叫希望,怎么了?”
郑殊一怔,“秦老师?”
“嗯。”
“那他人呢?”郑殊追问。
“他……”莫沁的声音顿时低了低,说,“不在了,他去年12月因病过世了。”所以她把这副最后的遗作带回国内。
郑殊顿时说不出话来,回头看向俞茴雅和俞斯年,因为是公放,他俩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郑殊第一次听到秦家人的消息,没想到晚了一步。
俞茴雅露出难过的表情。
俞斯年抱住母亲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然后对莫沁说:“他还有家人吗?”
莫沁道:“我不知道,他其实不是我们真正的老师,是皇家学院负责杂物的职工。”
“职工?”
“嗯,虽然他的画很好,但因为酗酒,总说些奇怪的话,精神状态时好时坏,实在无法教学。院长似乎认识他,看他可怜才让他留在学校打杂。我们也是偶然间才发现他那么厉害,私底下常常就带酒给他喝,让他教导我们,一来二去就称他为秦老师了。”莫沁说完,纳闷道,“郑哥,嫂子,俞姨,你们怎么忽然那么关心他呀?”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郑殊道:“我们怀疑他可能是我亲戚。”
“啊?”莫沁惊讶极了,但很快她反应过来,郑殊的母亲姓秦,也是有名的画家,于是立刻道,“那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