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俞斯年上台后提拔的骨干之一,专门干迎来送往的活网罗天下英才,开除德不配位的蠢材。
“有个儿要尽快跟俞董汇报,但他好像还没到。”说到这里,他挤眉弄眼的笑容逐渐朝猥琐方向发展了。
能让人力资源总监亲自跑一趟,可见不是小事。艾玛于是淡定起身,顺了一下职业套裙,“那水总不妨先跟我去办公室坐坐,今天10点有个会议,俞董不会迟到。”
“行。”
在众人失望的目光下,艾玛忽然回头扬了扬手机,眨了眨眼睛,“群里有奖竞猜哟。”
*
俞斯年昨夜加班晚,今天是踩着点到公司的,刚走进办公室,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进来。”
他脱下大衣,挂到一旁架子上,回头见水璧山和艾玛一同走进来,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艾玛关上门,水璧山则直接道:“俞董,今天一大早,我突然收到三位郑总监,两位郑经理的辞职信。”方才玩笑般的中年男子特有的猥琐气息已经消失不见,脸上露出罕见的肃容,难得有了一份正经。
郑总,郑经理?
“我将辞职信转给您了,您看要不要批准?”水璧山不确定地问。
整个集团公司,能让人力资源这么紧张的郑姓员工也就只有郑殊的亲戚,老董事长的兄弟姐妹。
其实按照如今郑建民,郑承望,郑红萍他们在公司的职位,去留自有各分公司总裁决定,流程也到不了俞斯年这里,不过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握有万煌股权,一般人是不敢随便动的。
水璧山还记得当初郑鸿鸣公然私吞工程款,证据确凿,不管按照法律还是公司管理条例,都可以将他无条件开除追究责任,所有的流程都通过了,但最终闹到了郑殊那里。
护短的郑少爷直接杀进公司,对着俞斯年的办公室拍桌子撒泼,以大股东的身份强硬地让俞斯年将人留下,最后俞斯年妥协让步,将郑鸿鸣打发到分公司一个无实权的小经理不了了之。
在万煌,这些郑家人就是祖宗,哪怕每天都不干事,只要不惹出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今天突然集体辞职,让水璧山实在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生怕又出现郑殊大闹公司,让这对夫夫剑拔弩张的情景,毕竟离婚风波才刚过去一个星期。
“俞董,我暂时压下了,没有声张。”
俞斯年闻言打开电脑,看了这五封辞职信,公事公办的措辞,看不出有什么玄机,他说:“你有问过他们怎么回事?”
水璧山苦笑道:“问过,我一个个亲自打的电话,可大多都打不通。倒是小郑总,您的五叔接了,就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
水璧山学着郑承望的口气冷笑道:“这下俞斯年满意了吧!啪……然后就给我挂断了。”
俞斯年皱了皱眉,一头雾水,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最近也没打算动他们。但是目光一瞥,看见欲言又止的艾玛,于是抬了抬下巴,“你好像知道点什么?”
艾玛点头,“俞董,我猜这件事跟郑先生有关。”
“郑殊?”
“上周五晚上,他让我帮了个忙,将那三位郑总监,还有公司任职的几位堂兄姐妹的履历绩效都发给他,着重强调了那些没有公开的,放到其他公司能开除好几次的纰漏和过错,按照您的指示,我所有的凭证都以副本的形式给了。”
俞斯年闻言露出惊讶,艾玛看着办公桌上那朵开了一晚上的玫瑰花,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想笑,她继续说:“说来这还是您让他来找我的,我本想跟您汇报这件事,不过您说只要不损害公司,跟您无关就没必要汇报。 ”
好不容易跟郑殊缓和了关系,出于基本的信任,俞斯年记得他的确这么说过。
那么……他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不过还是得确认一下,俞斯年拿起手机给郑殊打了个电话。
嘟嘟响了好几声,才听到那头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斯年哥?”
早上9点,在一般社畜开始卑微而无奈地工作以赚取面包的时候,躺着数钱的郑少爷显然还处在睡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