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慢慢道:“尧哥,既然你今天说到这种地步了,我们就说清楚吧。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段尧把车停在路边,这是一条鲜有人来的公路,偶尔有长长的车灯扫过来,雪白刺眼的光照亮了车内,很快又远去消失。
段尧沉吟片刻,吐出两个字:“床伴。”
我再度愣住:“啊?”
他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定义得这么肤浅吗,虽然好像也没什么错,但这些天的肌肤相亲、暧昧缠绵,似乎又远不止如此。
“还有一起演戏的搭档。”段尧转过头看我:“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在得知林蔚然的事之前,我是你的床伴,后来你跟我在一起,也是为了演戏,为了让林蔚然放心。”
我呆呆地听他说完,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最开始林蔚然找到我,说你们分手了,他可以帮我追你。他第一次提的时候我拒绝了,觉得他莫名其妙。”
“后来才知道他生病了,也明白他只是想找个人照顾你。我答应他,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好好对你,但我不需要他帮忙。”
“只是林蔚然对你太了解了,你的什么消息,他都能第一个知道,虽然不是我要求他告诉我的,但真的知道了那些消息,也没办法对你坐视不管。无意间好像承了他很多情。”
“你确实是因为我出现的时机正好,才开始依赖我、接受我的。也正因如此,我得到你,就像是林蔚然让给我的一样。”
“我哪里不好,哪里不值得你喜欢我?就算最开始你把我当成床伴,最后也一定会是我的,我用得着他让?”
段尧摸上我的脸,手指在我耳后的肌肤摩挲,然后俯身凑近我,几乎和我呼吸相闻。
他沉声说:“我争不过林蔚然,无非是因为他生了病。”
我好像考虑了很久,事实上却只是几秒钟,然后就侧过头,躲开了他的手。
“我要去把林蔚然找出来,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一定要找到他。我要问问那个王八蛋,为什么要把简单的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到底谁欠了谁,谁又做错了什么,现在哪还能理清。
我打开车门,背上双肩包,一个人走在公路上,夜风如同刀刃,把脸刮得生疼。
但我还是坚定地朝车站的方向走去。
我会找到林蔚然的,一定会的。
先从邻近的城市找起,去当地的医院挨个打听,找了好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有天晚上住在酒店里,刚洗完澡出来,就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我一下就猜到是段尧,连忙过去开门,还没看清楚是谁,就被抱了个满怀。
段尧身上独有的、熟悉的味道围绕着我,瞬间让我安心下来。
这几天积攒的失望、痛苦、焦躁都在他的怀抱里慢慢平复了,像是泡在温暖的水里,全身都放松下来。
我想起前几天的不欢而散,心里一直很在意,觉得伤了段尧的心。
刚要和他道歉,段尧就先说:“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说那些话了。”
他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手把门关上。
房间的窗帘拉得很紧,莫名有一种昏暗暧昧的氛围。他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掐着我的下巴,用力亲吻。
在亲吻的同时,略带薄茧的指尖挑开了我浴衣上的腰带,抚摸我腰间的肌肤。
我想推开他,最终却只是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闭上眼睛,任由他动作。
段尧也不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找过来,也没再提林蔚然的事,只是用激烈的亲吻,还有越来越亲密的肢体接触来表达他的想念。
这是我们第二次冷战,不过持续了几天,他就妥协了。
“我陪你一起找他。”终于亲够了之后,段尧才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