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还没有醒,医生说至少还要一个小时。
我和段尧坐在医院草坪前的长椅上,草坪上有很多穿着病号服的人在晒太阳。
秦时温就站在医院的走廊下,把我和段尧的动作尽收眼底。
段尧把他所知道的、关于林蔚然的事全部告诉了我。听完之后,我闭了闭眼睛,很久没说话。
“我们之间的事,也趁现在说清楚吧。”段尧低声道:“你一直没给我一个说法,为什么选了秦时温?按照你自己说的,你曾经有一瞬间也想选我……为什么又不选了?”
我以为他在明知故问:“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他要和陶孜结婚,我怎么选他?双方都单身的时候,我和他乱搞也无所谓,结婚之后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
段尧道:“是我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吗?”
他思索着:“因为陶孜?你讨厌他是吗?所以那天你喝醉酒之后,我接他电话,你就不高兴了,还从我手机上删了他的号码。”
我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吃醋:“那件事是我无理取闹了,我不该删你手机上的东西,而且还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他立刻说:“不重要。”
我愣了一下,难道老婆的号码都不重要吗?段尧为了哄我,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我提醒他:“以后别这么说了,让人听见不好。”
他说:“如果你讨厌陶孜,那我以后都不会再和他联系。你知道我只喜欢你,除了你,别人都不重要。”
“不要和秦时温在一起,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秦时温疯的时候什么都干得出来。论家世,论长相,论学历,各方面我都不比他差,你跟我在一起,我会比他对你更好,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
我忍不住说:“你不用一直提秦时温,我没打算跟他在一起。”
段尧立刻抓住我的手,连续几天都沉静无光的眼睛,忽然变得不一样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怎么可能?”我说:“段尧,你做个人吧,都要跟陶孜结婚了,就收收心吧。”
足足半分钟的沉默之后,段尧才说:“要和陶孜结婚的是我堂哥,我只是去当伴郎,最近因为服装的问题,才和陶孜联系得比较频繁,那天打电话也是因为这件事。”
他看了我一眼,立刻补充:“现在我已经推掉了,不去当伴郎了。”
我立刻涨红了脸,连忙说:“不用不用,你去当伴郎就好了!去当去当!我不生气,我真的不生气!”
救命,怎么能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都怪秦时温,本来我看见段尧跟陶孜在一起就有些怀疑了,第二天他还告诉我,陶孜打电话给段尧提到了结婚,我怎么可能不误会?
段尧攥紧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我这才感觉到他手心都是湿漉漉的汗意。
他说:“我差点就以为,你不要我,跟秦时温在一起了。”
段尧是在紧张吗?他怕失去我吗?
虽然一直听段尧说他喜欢我,但我因为经历过几段失败的感情,总像小乌龟一样躲在壳里,不敢前进一步,不敢探知更多。
不知道段尧到底对我有多少喜欢。
段尧不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在他之前,也有其他人对我说过喜欢,我全都信了,傻乎乎跟他们在一起了。
其中两个,即使说着喜欢,也还是轻而易举和我分手了。
还有一个是在骗我,他喜欢的根本不是我。
所以我才不敢相信别人的喜欢,总觉得喜欢就像天上的云一样,一会儿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