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很久,坐在暖气充足的室内,那一瞬间却如坠冰窟。
难怪段尧跟我说要回家待几天,难怪陶孜会出现在段尧家里,原来他们快要结婚了。是嘛,这样就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而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不过是段尧的床伴,却胆敢删了他未来老婆的电话,难怪段尧那么生气。
只是这种事情,段尧应该提前告诉我的,如果他说他要结婚,我肯定不会继续缠着他。
我勉强笑了笑,把碗往里推了推:“我吃饱了,上班去了。”
秦时温道:“我送你。”
他一直送我到公司楼下,正好撞上我的现老板。两人在公司门口寒暄,秦时温话里话外透露出,只要现老板好好待我,以后有他能插手的地方,就会多照顾我们公司。
现老板诚惶诚恐,回去不知道跟谁商议了半天,又把我的底薪翻了一倍。
我严词拒绝,却一点用都没有。
我外派了几个月,加班了几个月,才得到老板的赏识,居然还不如秦时温一句话来得有用,心里不免冒出一种无力感。
好像当初我在林蔚然面前的坚持,不过是过家家一样的游戏。
我的生活好像回到了和秦时温谈恋爱的时候。
虽然我一直不承认醉酒后的承诺有效,但秦时温俨然一副男朋友的姿态,上下班接送我,甚至不准我离开他的视线。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比之前更强了。
哪怕只有几分钟看不到我,他都会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一声一声唤我的名字,非常耐心:“点点,小点点。”
这几天只远远地见过段尧一次,是在一家日料馆。
他看见我和秦时温坐在包间里,冷着脸进来拉起我,秦时温跟着起身,语气轻柔地告诉我:“别怕,跟他说清楚就好了。”
我已经懒得纠正秦时温暧昧的态度了。
段尧看着我的手,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戒指呢?”
“什么戒指?我妈给的那个?那个戒指我不是落在你那了吗?”
段尧道:“那天晚上我还给你了。”
我猛地转头,看向秦时温。
这个心机,那天晚上他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据段尧所说,那天晚上在陶孜打来电话之前,他就把戒指戴到了我手上,但第二天早上我根本没有看到戒指。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我把戒指丢了,要么是秦时温把戒指丢了。
考虑到陶孜给段尧打电话之后,我就开始撒酒疯,一时气急,把戒指丢了也是有可能的。但无论怎么看,秦时温的嫌疑都更大。
我连饭也不吃了,拉着秦时温就要走:“我有事要找你谈谈。”
秦时温真是谎话连篇!这样看来,说不定复合的事也是他编出来的,害我懊悔了好几天,看到他就心虚。
秦时温轻轻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家再说。”
段尧拉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我回头就看见他眼底晦暗的神色,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回家是什么意思?你和他住在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赖在我那里不走……”
段尧道:“点点,我觉得我们也要谈一谈。这几天你不接电话,不回信息,那天秦时温到底对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