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没有手机,我身上也没有现金,简直寸步难行。
正犹豫要不要麻烦一下贺淼淼,让他的司机送我回家,就听见贺淼淼的手机响了。
也不知道他的手机怎么掉到床底的,他趴在地毯上伸手去够,好不容易才把手机找出来。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露出慌乱的神色,居然重新把手机塞了回去。
我觉得奇怪:“怎么不接?你在外面欠钱了,催债的电话?”
贺淼淼看了我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不敢和我对视。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沉默着把手机捡起来,果然看到是林蔚然。
估计是打不通我的电话,就打到贺淼淼这里了。
“接吧,你不接他会一直打的。”我表现得很平静,竭力忽视心里的刺痛:“他应该是问我的消息,你说不知道就行,不要告诉他我们在一起。”
贺淼淼接电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看我的脸色。
林蔚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有些喑哑,像是很久没开口说话:“贺淼淼,你把点点带到哪了?”
“我不知道,我没跟点点在一起。”
林蔚然厉声道:“你装什么?现在我就在楼下你停车的地方。”顿了顿,几乎带着恨意挤出了几个字:“哪个房间?”
贺淼淼哼了一声:“就不告诉你。”
林蔚然道:“好,那我就一个一个房间找。”
听他这么说,我只能接过手机:“林蔚然,你能不能别闹了。”
“是我在闹还是你在闹?刚分手你就跟别的男人去开房,俞点,我有时候真恨你……”
“是啊。”我说:“我就是这样一个烂人,我就是要跟别人开房,今天我跟贺淼淼开房,明天就换秦时温。”
林蔚然那边传来了摔车门的声音,隔着手机,我都能听出他在压抑自己的呼吸,似乎是怒到了极点。
但他还在固执地问:“你在哪?”
我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林蔚然,我是很喜欢你,现在也喜欢,但我不想再跟你谈恋爱了。”
我已经受够了无底线地迁就一个人。
林蔚然似乎哭了:“你说过除非我不要你,不然你不会离开我的。”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挂了电话。
现在我和林蔚然都变得太幼稚、太情绪化了,或许分开一年是对的,时间会让我们冷静下来。
三天后,我坐上了去C市的飞机。
我谁都没有告诉,但我觉得林蔚然想查到我的航班,应该是很容易的。在机场的时候,我一直怕他来找我,紧张得坐立难安。
但直到上了飞机,都没有看到林蔚然的身影,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觉得怅然若失。
原来我是希望他来的。
我看着万里高空的云海,眼睛渐渐酸涩起来。
总公司的同事都很客气,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们好像不太敢跟我搭话。
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们渐渐熟络起来,他们才跟我说:“小点点,你这不是挺随和的吗?怎么刚来的时候整天板着一张脸,阴森森的,跟死了老婆一样。”
“你放什么屁。”
我刚想说林蔚然还活得好好的,少在这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