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去剧组,你怎么办呢?”陆河有点儿头疼,郝达出了事儿,不知道剧组有什么安排,明天的戏是不是还能照常进行,或者是让编剧临时改剧本删减掉郝达的戏份?陆河有点儿担心,因为如果郝达的戏都删了,那他可能也没什么镜头了,估计没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他最近也在面试另一个剧组的角色,《长安春色》里的小道士,目前剧组正在进行全国海选,这个电视剧是由网络大IP改编的,声势特别大,但陆河知道,全国海选只不过是个噱头,其实主演都已经定的差不多了,有多少内部人员一天天往导演面前推荐,真正民间来的,估计导演都看不见。所以他就去试了个小角色,人家一句等通知就没话了。
“剧组是什么?”清冥有点儿郁闷,他对凡间了解的知识还是太少了,没想到一段时间不来,已经不了解这里的变化了,在陆河面前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让他觉得有点儿丢脸。
“就是演电视剧的,然后在电视机里播放。”
清冥不想问了,他准备自己去了解了解,否则这个小仙知道他身份的那天,一定会嘲笑他魔界的。
“本君当然要跟着你。”
陆河想了想,反正自己没什么镜头,估计一会儿就演完了,带着清冥也方便,否则这孩子主意那么正,再走丢了就坏了。
“行,那到时候你要听话,有礼貌一点,否则我就再也不给你吃巧克力了。”
清冥不知道什么叫有礼貌一点,但听闻再也不给吃巧克力他有点儿舍不得,那东西可真好吃,等他回了魔界,一定带一堆,只是现在没有法力,还不得不通过这个小仙吃巧克力。
他勉强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陆河给清冥找了一套他自己小时候的衣服,是孤儿院的妈妈给买的,他一直没舍得扔,虽然现在看有点儿过时了,也总比给清冥穿大人的衣服好,等今天的工资发下来,再给清冥买点儿衣服吧。
他到剧组的时候,A组B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陈哥火急火燎的在现场张罗,陆河带着清冥走到身边,笑道:“陈哥,今天怎么这么早?”
陈哥一看是他,猛地一拍脑袋:“哎哟陆河,我昨天忘了通知你了,因为郝达那件事,所以昨天连夜改的剧本,乱成一锅粥了,这不,还要补前面的镜头呢,哦,还有你,你的戏份被删了,一会儿就一个镜头,直接是你被郝家的家丁打死了,然后造成了郝家和小姐家的仇怨,跟郝达没关系了。”
陆河脑子里轰的一声,脸色白了,就算心里有了准备,听到被删减戏份还是有点儿承受不了,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有名字的角色,由于一直跟在小姐身边,所以每天都多多少少有两句词,可现在估计跟郝达碰面的地方都要删了,这意味着,今天过后,他就要没有收入了。
他嘴唇蠕动,声音沙哑道:“郝达......怎么样了?”
陈哥伏在他耳边悄悄说:“昏迷不醒,伤太重了,据说筋脉都被划断了,也不知道这只胳膊还能不能再用了,幸亏郝达没红,现在热度起不来,否则剧组就麻烦了,就这,投资方已经炸开锅了,扬言要撤资金呢,导演这才焦头烂额的赶进度。”陈哥说罢摆了摆手,一低头看见清冥了,惊到:“哟,这你家小孩儿?长得真好看啊!”
陆河谦虚的笑笑,清冥是好看,特别好看,就是脸太冷,脑子不太清醒。
等陈哥忙去了,陆河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就是普通人的手,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清冥伸手掐住陆河的手臂,抵在陆河的脉搏上,闭着眼睛一语不发,陆河不解的望着他,良久,清冥缓缓的睁开眼睛:“是你伤的他,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6章 受尽委屈与魔王的怒
清冥现在法力不够,无法探查陆河的神识,见陆河不解的看着他,他神色自若的缩回手,装作在看剧组的热闹。
不能让这个小仙看不起他,他一个堂堂魔界之主,连神识都探查不出来,这消息要是传到神界,他们魔界的脸就丢光了。
“你找个地方坐着,我去化妆,一会儿你可以看看我拍戏,拍完我们就可以走了。”陆河将清冥领到一旁,拜托剧组里的姐姐帮忙照看清冥,然后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化妆间。
今天拍的是内景,就是他在院子里被打死的镜头,所以还有个不错的化妆间,是小演员们公用的,陆河走进去的时候,化妆师已经在等着了,带个口罩,只能看见眼睛,但陆河一眼就认出来了,还是当初夸他好看开他玩笑的姐姐,陆河觉得亲切,冲她一笑。
化妆师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在这个圈混的,说容易也容易,红不红就是一夜之间,说难是真难,这里的人现实的要命。要是本身就没什么台词的,想要混出来太不容易了,而陆河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结果因为郝达的受伤,竹篮打水一场空,后期剪一剪,基本也就露个脸,算是前功尽弃了。
陆河天生比较敏感,大约也猜出化妆师的意思了,他尴尬的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两人沉默的画完了妆,陆河换好戏服,和化妆师姐姐道了谢,出去拍这最后一场戏。
化妆师在他脸上画了淤青,肿痕,还有嘴角的一条血印,清冥刚见他的时候好悬没认出来,仔细皱眉看了半天才犹豫的问道:“你是被人打了么,蠢货?”
陆河额头上青筋挑了挑,捏住清冥的耳朵,咬牙道:“不许叫我蠢货,以后叫我陆河哥。”
清冥跳起脚打掉陆河的手,气鼓鼓道:“你再敢捏本君的耳朵,本君把你打得比现在还惨!”清冥瞪着眼睛,扭过头不理陆河,这个小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亏自己还善心大发的关心一下他,他只不过是本君汲取灵气的容器而已,居然如此猖狂,本君以后一定不再关照他,给他个教训。
陆河噗嗤一声笑了,摸了摸清冥的头道:“我这是化妆,你不用担心。”
清冥皱着眉歪过头,躲开陆河的手,心道,本君才没有担心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陆河还想跟清冥交代什么,陈哥已经在招呼他了,他应了一声,拍拍清冥的肩膀,就赶紧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