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从万喜喜怀里抽离,“伯父,公司有紧急情况,我不奉陪了,喜喜劳烦您送回家。”
她伸手拽住他,“马上送宾客,你不在场吗?”
陈渊用只有双方听得见的音量,“与你无关。”
万喜喜扑空的手,一点点握拳。
陈渊走到餐区,从常桓手里接过沈桢,指尖刚沾上她的刹那,她白腻的肌肤泛起一层不正常的红霜,滚烫得不行。
伴随细微的呻吟,难耐蹭着他。
商场交际,各种下三滥的招数都见识过,陈渊当即变了脸,“谁干的。”
常桓摇头,“沈助喝了七八位老总的酒,判断不了。”
陈渊解开西服,严密护住她,防止她面孔曝光。
“哪些。”
“南海会所,美达国际,凤凰城”常桓逐一汇报,这几家,和万宥良比较有交情。
陈渊眯起眼,抑制着怒意,“你截住万喜喜,不准她跟我的车。”
“可万小姐的脾气”
“我兜着。”
他甩下这句,拥着沈桢离开。
进电梯的同时,一只手探入,司机毕恭毕敬,“万小姐请您处理好沈小姐,连夜回一趟南江路。”
沈桢闹得厉害,陈渊胳膊揽着她,控制在怀中,“回不去。”
司机说,“添丁的大喜事,万董也在陈公馆做客。”
她开始呕,淅淅沥沥吐了一地,陈渊顿时不耐烦,“张朝,你瞎了吗?”
如此温文尔雅,谨慎克制的男人,揭开那张示人的斯文面具,竟野蛮,压迫,阴鸷到极点。
司机硬着头皮,“陈总,事已至此,在全市的名流权贵面前,万小姐宣布怀孕,您悔婚,无异于抛妻弃子。陈家,富诚,晟和,包括您自己,承担不起这份丑闻的后果,希望您权衡。”
陈渊忽然发力,掰开司机的手,电梯随即下沉。
安桥在门口接他,看到沈桢的状态,吓一跳,“这是——”
早前,陈渊也着了这药的道。
是江蓉设计的,对方是央企的千金,比万喜喜的家世还阔气,奈何他没心思,非要乔函润。
江蓉不得已出此下策,可惜,陈渊的骨头太硬,愣是挺过去了,没睡。
沈桢在后座,神志不清撕扯着他的衬衣,胡乱摸胸口,陈渊后仰,避开她。
“沈桢。”他声音喑哑,显然也撑到极限,死死地钳住她,“开快些。”
安桥实在想不通,对她下手的理由。
上流圈,没几个认识她的,而认识她的,比如郑野、易名,那群公子哥,冲陈崇州的面子,也不敢得罪。
“莫非是万小姐的授意?”
万宥良的主场,万喜喜搞一个没背景的女人,简直易如反掌。那些富商同僚,帮她办事,借此讨好万家,也说得通。
“我听常经理说,万小姐怀孕了,陈董和万董,绝对不许您再悔婚。”
“没怀。”陈渊盯着车窗倒映的浮光掠影,“我没碰她。”
安桥大惊失色,“那万小姐”
这一局谋算,何止惊险,纯粹疯了。
用假孕,身份舆论,名声,威逼陈渊认账,让步。
豪门子弟多风流,信万喜喜的,比信他的多。情场是非,女人大多无辜,男人大多有罪。
再者,一旦澄清,是给陈家戴绿帽,公然打万家脸面,对华研科技的口碑更是一记重创。作为省里顶级的老牌国企,万宥良相当于半个厅级干部,比陈政那位三堂弟陈翎,局级的地位还显赫,陈渊的羽翼再厚,再硬,也远不够较量万宥良。
姜终究是老的辣,甚至,华研没出手,陈政先废了他,向万家赔罪。
最恶劣的结局,晟和董事局问责,陈崇州取而代之。
日后就算何佩瑜完蛋了,长子已经先垮台,无论如何,陈政会原谅陈崇州,祸不及他。
江蓉这房,彻底坍塌。
沈桢又开始吐,吐得差不多了,舔着干裂的唇瓣,含含糊糊叫,“陈教授。”
陈渊面容紧绷,抱住她,没回应。
安桥从后视镜看他,“陈总,送到二公子的医院吗?”
这状况,自然正牌男友解决最恰当。
搁他这,不合适。
不过陈渊无此意,他吩咐,“去宝湾1号。”
安桥默不作声调头,驶向东城。
十点半,车在1号院熄了火。
陈渊横抱起沈桢,一脚踹开浴室门,“你去煮姜汤。”
安桥错愕,“您”
一个不清醒,一个周身弥漫着强悍的情欲,天雷地火的阵仗。
陈渊单手锁住门,把沈桢放在水池台,她衣衫不整,如同一颗水灵娇甜的蜜桃,诱人得要命。
他深深呼吸,这夜晚,点燃了一簇火。
烧出热浪,烧成灰烬。
安桥紧张得坐立不安,在外面叩门,“陈总,您千万要顾忌二公子。”
陈渊置若罔闻,褪下沈桢的裙子,毛衣,只保留了内衣,将她浸泡在冷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