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女人,只有被他绿的份儿,谈何绿他。
沈桢更从没主动绿过谁,唯一的周海乔也是她被动的,他算计自找。
陈崇州把手机还她,摸出一张银行卡,“一百万。”
刨除吕玮的五十万赔偿,剩下的,失业暂时也够用。
看来,他计算好的。
不大方,不小气,没得贪,没得亏。
情场高手,大抵这般。
沈桢接过,掂了掂银行卡,“密码是倪影生日?”
陈崇州所有的密码,办公室电脑,手机尾号,车牌照,全是倪影生日,这是他根深蒂固的习惯。
简直又插了她一刀。
他沉默了一下,“转账,行么。”
“你给她钱,和给我钱,是一个意思吗。”
“你和她比?”
沈桢冷着脸,“我只是好奇。”
不清不楚的结束,扣个“普通朋友”,仿佛一场梦,既不美好,还憋屈。
她到底算什么,不问个彻底,过不了心里的坎儿。
陈崇州微微侧身,“你们不一类人。”他停了一秒,“她是我女人。”
“的确不一类人。”他凉薄,沈桢更凉薄,“倪影是正经恋爱,我纯粹是你无聊了,打发寂寞,渡劫的玩伴而已。”
一片死寂。
陈崇州没反驳,她也不再问。
从忠贞度,干净度,倪影不配和沈桢较量。
可忠贞干净,不代表男人一定爱。
这年头的绿茶婊,挺抓男人的,而且演技越高超的,越吃香。
女人看懂内核,男人往往看不懂。
就算发现是渣女、隐形海王,已经上头了。
男人没上头之前,高段位的女人轻易不露馅,只要上头,也离不开她了。
沈桢去拐角的窗口取药,护士交给她一大袋子,“孟教授加新药了,愈合刀口和祛疤的,你手术伤疤有点深。”
一共四小瓶,标注着1234,按顺序涂,还有混合完再涂的。
昨天李惠芝抹药,一边抹一边骂,骂周海乔浑蛋,骂她遇人不淑。
那阵仗,逼得沈桢一言难尽。
陈崇州在一旁,翻了翻药袋,“来我诊室。”
他走回电梯,挡住门等她,一动不动。
沈桢面无表情跟上,7楼下降3楼的过程,都不讲话。
密闭的空间里,她闻出他身上的香水味又恢复最初了。
是倪影喜欢的那款,浓苦,辛辣,象征孤独,以及占有欲。
被消毒酒精和刺鼻的药味掩盖,淡淡的。
出电梯,她直奔2诊间,本来就没打算让陈崇州干这事。
廖坤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正好下班,一抬头,“沈桢?”
“你帮我换药。”
“陈主任呢,他也坐班。”
“你瞎了?”门口传来阴恻恻的男音。
廖坤越过沈桢头顶,打量陈崇州,他堵着门,那张脸青里带黑,阴云密布。
这动荡的漩涡,廖坤可不掺和,“你伤得部位太隐晦,我不合适。”
她把药扔桌上,“你不是医生?”
“我负责男病人的下面,我不管女病人的上面。”
沈桢懒得废话,拖着他去里间,拉好帘,利索脱衣服,“快点上。”
廖坤杵在原地手足无措,“上什么啊!大白天的——”
沈桢解释,“上药。”
他不听那茬,扭头跑,和正要进来的陈崇州碰个面对面,“你上,太不矜持了!”
男人停下,揭过门帘的缝隙,七分长的牛仔裤裸露她半截雪白的脚踝,运动鞋拿一次性的喷漆笔涂鸦过,鞋面是c,左右两边是sb。
陈,傻,逼。
陈崇州没忍住,喉咙发笑。
她真够痛恨他的,变着法的损他出气。
他若无其事掀开帘,用消毒液清洁双手,“换完药之后,随便你去哪。”
沈桢迅速整理上衣,用力撞开他,“我不用你。”
这猝不及防地一撞,力道极大,陈崇州后退了一步,消毒柜的棱角顶住了腰,一阵钝痛,他顾不上站稳,几乎下意识,去检查她胸。
“伤口没疼?”
她甩掉他,直接摔门。
门关上,又弹开,走廊人来人往。
似乎,那不单单是出于医生的职业本能,有一种私人关怀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