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纸醉金迷的快感,不惜牺牲爱情。
至于他,把她当人,而不是不平等的玩玩,又护她,她不傻,自然抓着不放。
他相当于倪影求豪门不成的小康后路,改变不了她在这条路上的虚荣与浪荡。
陈崇州自上而下俯瞰她,好一会儿,语气也淡了,淡得没什么情趣,对她,对这副局面,彻底意兴阑珊,“有交警,坐好。”
倪影攀着他肩膀,一身浓香偎在他怀里,“和那个清汤寡水的女人接触多了,没兴致了?”
她越发不高兴,“以前,你可是很敏感。”
陈崇州没耐性了,“跟她无关。”
“你总这么推脱。”倪影一针见血,“可我的怀疑是在她出现后。”
“廖坤和你说什么了。”陈崇州懒得纠缠在沈桢那。
倪影笑容一僵,凭高超的演技,又无缝衔接毫无漏洞的笑容,“你那些朋友都看不惯我,不乐意和我说话。”
陈崇州捏住倪影的下巴,“你玩什么把戏我都一清二楚,肯配合你,是对你有感情,不要挥霍无度。”
她一动不动,注视他。
陈崇州随即松开,摸烟盒。
倪影按下打火机,凑近,点燃。
揭过那一簇火苗,陈崇州目光定格在她脸上,“你讨好的,是我的钱。”
她拇指一松,熄了火。
“我讨好他们,是捞钱。我讨好你,是情之所至。”
陈崇州直视前方,“你爱我吗。”
她莞尔,“爱啊,爱得海枯石烂。”
倪影从没正面答复过他,这次答复了,陈崇州更烦躁。
那种,很明显的谎言的滋味。
可她的心,他没法挖出来,他总不能强迫她说不爱,那更不是他要的答案。
他闷堵得难受,在富江华苑搁下倪影之后,又开车走了。
沈桢洗完澡,听见床头的手机响,一接,那边丢出一句,“半小时到你家。”
下一秒,终止通话。
又是那性子,他发号施令,必须服从。
紧接着,她看见昵称“吕布弟弟吕绸”发来的消息。
吕布戏貂蝉,廖坤的历史典故倒精通。
她回复:占我便宜?
那头,他在科室开会,也没回。
沈桢路过厨房,正巧李惠芝掀开笼屉,“素包子熟了,你去哪?”
“卖废品。”
她追出,“空手卖?”
沈桢随便拎起一双羊皮高跟鞋,“款式过季了,卖收购站。”
李惠芝不信,“那才卖几十,你缺钱花?”
她心虚,支支吾吾,“勤俭持家。”
李惠芝调头去扒窗户,她虽然不玩车,不识货,可捷豹的车标,她认得。尤其这辆车牌号尾数666的银色款,太值钱了,是生-殖科陈主任的,她更有耳闻了。
等沈桢下楼的工夫,陈崇州喝完一瓶洋酒。
她穿着拖鞋,黄色的纯棉吊带裙,一拉车门,被浓烈的酒味呛得蹙眉,“陈主任?”
他眼神有些迷离,“上来。”
他拍自己腿,那意思,坐他腿上。
沈桢靠着车门,没动弹。
他露面,不是寂寞发情,就是和前任赌气。
思维又不清醒,真发生了,她纯属白吃亏。
陈崇州这人,床品不错,可嘴硬,还经常倒打一耙。
“有事直说。”
他递出一个塑料袋,沈桢接过,是感冒药。
还算良心未泯。
“廖主任说你发烧了。”
她态度不冷不热,“淋四十分钟,陈主任不烧啊?铁打的身子骨。”
陈崇州抿唇,“谁让你真下车了。”
果然,他不地道,却反咬一口。
沈桢转身就走,陈崇州扯了扯衣领,“你们女人到底要什么?”
“真心。”
“给了。”
“给我?”
陈崇州沉默。
“给谁了,你去问谁,她到底要什么。”
他今天,挺落寞的。
难得风华正茂的陈崇州,也跌入凡尘了。